魏金氣的,“我就是胖,怎麼了?!”
“沒事沒事,胖吧胖吧。只管胖,大姐你要兩碗不夠,鍋里還有的是麵條,三碗四碗也有的。”魏年唇角一翹,奚落魏金,“虧你嫁得早,不然,要今兒你這模樣跟姐夫相親,姐夫得叫你嚇著。”
魏金氣笑,“滾吧你,沒一回說些好聽的叫人高興。”
當真是,雖則不是做的熬白菜,魏金很是沒少吃,打滷面就吃了兩碗半,當天夜裡連平時愛吃的羊肉餅都沒吃,可知晚飯吃得有多飽。陳萱知道,魏金就是刻薄慣了,愛尋釁人。
魏金非但愛尋釁人,她要覺著你好欺負,還會欺負人。
第二天早飯後,魏金坐老太太炕頭上,撐著腿纏毛線團了。
好吧,昨兒傍晚店家把毛線送來,今兒頭晌大家都在纏毛線團,除了陳萱,她正在給魏年做棉衣,她就不信了,北京城冬天那麼冷,就羊毛衫也能過冬?陳萱打算,把魏年的棉衣做好了,再織自己的羊毛衫。
魏銀是個極聰明手巧的姑娘,自己看了看書,下午就會織了。魏金李氏都是跟魏銀學,倆人都學的不慢,一下晌便都會了。魏金一面織著毛衣,見只陳萱一個做棉衣的,就與陳萱說,“我還有幾件棉衣棉鞋,眼下要織這毛衣,二弟妹你幫我做了吧?”
陳萱最討厭魏金了,平日裡有事沒事的要尋她不是,陳萱搖頭,“不成。”
“不啥?”魏金吊起兩條彎彎細眉,瞪大的細眼中露出三分厲害。
陳萱就一幅老實巴交的模樣說了,“大姐說的棉衣棉鞋,都是大姐夫的針線吧?我不做。我給阿年哥做針線,是我的本分。給公公做針線,是我做晚輩的孝心。大姐夫的針線,我不做。”
魏金硬是叫陳萱給噎著了,魏老太太自是幫著大閨女的,說陳萱,“行啦,咱家沒這麼多理。”
“可不是?!柜上的衣裳鞋襪,不都是你做的?”魏金也不好對付。
陳萱就說,“那是為了給家裡省錢。”反正不管魏金怎麼說,陳萱就是不幫魏金做針線,直把魏金氣的沒法。待魏金想把倆兒子的針線派給陳萱時,陳萱說,“我這裡還有阿年哥的許多針線。”簡直是把魏金氣個半死。
陳萱見魏老太太也不大高興,識趣的躲自己屋做針線去了。
魏銀擔心陳萱心裡不痛快,過去寬慰她,“你別理大姐,她成天介做針線,早七月半時回她婆家,就把姐夫、外甥們的冬衣冬鞋的都做好了。如今這是做明年的衣裳哪,也不知她做這麼些個衣裳做什麼,什麼好衣裳放一年再穿也不新鮮了。何況棉衣,今年的棉衣明年再穿,哪裡有現做的保暖。大姐就這樣,恨不能把後二十年的針線都提前做好。”
陳萱一笑,“銀妹妹,我沒事。”見魏銀半天就織出半尺長的圍巾,放下手裡的針線,摸摸那羊毛線織出的軟乎乎的圍巾,不禁夸魏銀能幹,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