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嬸立刻炸了,嚷道,“什麼叫偷!我侄女、侄女婿的衣裳,那是偷嗎?”
“不告而取,謂之竊。竊,就是偷。”陳二嬸徹底把陳萱惹毛了,陳萱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叫她叔嬸滿足。上輩子,借了錢還不算,走前把她略好些的衣裳全都拿走,這兩人,有沒有想過,她在魏家要怎麼過?就是再好的人家,也不會看得上這樣的媳婦!陳萱一想到上輩子的軟弱無能,自己都恨不能抽自己倆嘴巴。此時望向叔嬸兩個,仿佛上輩子的情景與今世重合,心頭一把憤怒痛恨的怒焰燒的陳萱兩眼泛紅,要是眼下陳萱手裡有把刀,跟這倆人同歸於燼的念頭兒都有了。陳二叔足智多謀,詭言狡辯,“萱兒,這衣裳,不是我們要拿的。是侄女婿送我們的,侄女婿說,是給你大妹和大妹夫的成親禮,也是你們做姐姐、姐夫的心意。怎麼,侄女婿沒同你說麼?”
要是上輩子的陳萱,縱不信,聽到二叔這話也不敢還嘴多作計較的。陳萱這回卻是真急眼了,上輩子她木訥呆笨,人人看不起她,欺負她。這輩子,還這樣!陳萱氣的渾身發抖,腦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當下一聲怒喝,打斷二叔的鬼話,“我屋裡的東西,沒有我點頭,就是魏年答應,也不成!二叔,我再問你一句,這衣裳,我不給,我要要回來,你還是不還!”
陳二叔訥訥無言,心下惱恨,不著痕跡的給陳二嬸使了個眼色。
陳二嬸當下一聲嚎啕,捶胸頓足,大哭大嚎,拍著大腿,撒潑打滾兒,無所不為,“我不活啦!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這麼一件兒衣裳,侄兒女婿都給了,做侄女的要說我們叔嬸是個偷兒——天哪,我不活了!”
陳萱根本不懼,兩步過去,同那馬車夫道,“是我丈夫付的你車錢,我同你說,送到這兒就成了,不用再送,車錢我一分不跟你往回要,算白給你的,你走吧!”
車夫露出猶豫為難的神色,陳萱道,“誰給錢,你聽誰的!以後有生意,我還找你!”
車夫立刻“喲喝”一聲,立把車掛從騾子身上一卸,先把騾子牽一旁去,對著車上的陳家叔嬸道,“勞煩您咧,您二位請下車,少奶奶發話了,咱這趟差了了。”
陳二嬸也是氣得亂顫,眼見周圍閒人圍觀,指指點點,就是陳萱再有用,她也忍不了了!嗷一聲就伸著兩隻胳膊朝陳萱撲了過去,陳二嬸的雙臂被人中間一手攔住,接著一股大力自身前傳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仰去,幸而陳二叔接了她一把,不然,非摔個仰八叉不可。
依陳二嬸的戰鬥力,原是要跳起來再戰的,結果,硬是沒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