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太笑,“讓阿年去買幾樣洞子貨,再燒幾個小菜。”
魏老太爺擺手,“洞子貨太貴了,隨便家常菜做幾樣就成。”
“不用你出錢,他們倆平日裡有工錢,哪個沒私房來著。你就吃一回兒子們的孝敬吧。”魏老太太很精明的給倆兒子分派了任務,當天的酒啊菜啊的,錢就你倆出啦。
魏時魏年都沒意見。
陳萱晚上跟魏年打聽,“阿年哥,啥叫洞子貨啊?”
魏年一身大棉衣裳,舒舒服服的盤腿坐炕頭兒,地主老財家的少東家一般,端著搪瓷缸子為陳萱解惑,“就是冬天裡的鮮菜,什么小黃瓜、韭黃、青椒、青菜、黃花,這些東西。”
“都是鮮的?”陳萱瞪圓了一雙杏眼,裡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是啊,要不怎麼叫洞子貨呢。”魏年看陳萱不知道這個,便多說了兩句,“這些菜,都是屋裡種的,就在廣安門、阜成門那一帶。”
“我跟大嫂子去菜市都沒見過。”
“這些菜賣的貴,多是供一些大飯店,或是有錢人家定的。”魏年笑,“菜市上估計不太多的,冬天的鮮菜接下來禁不起放,再說,現在其實還不是洞子貨的旺季,得年前年後,那會兒菜市上就有了。”
陳萱感慨,“這城裡人可真會吃。”
“你不是城裡人哪。”魏年放下搪瓷缸,笑同陳萱道,“你要樂意,明兒我跟大哥說,買菜的事兒我來,買肉買酒的事算大哥的。到時,我帶你一塊兒去買菜,咱們去他們種菜的地方現挑現摘。”
“成!”陳萱忙不迭的應下。
魏年同陳萱說一句,“明兒我不穿西裝,我有棉袍兒的吧?”
“有,給你做了兩件,我想著咱家交往的,也不全是新派人。要是去舊派人家裡,興許你要穿。”陳萱說,“阿年哥你生得俊,就是長袍,穿著也好看。”
魏年笑,“就會說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