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歲參加過幾次沙龍,還有看報紙後,陳萱對於文化界就有了些了解。陳萱笑,“雲大詩人的詩,報紙上也看到過幾次,去年我跟阿年哥去書鋪子,書鋪子裡的夥計還跟我推薦了這本書來著。”
“雲大詩人的書可好了。”許三妹把書遞給陳萱,“這書在外面買,得五毛錢一本,挺貴的。我大哥在北京大學念書,這是我跟二姐央了大哥從他們學校的圖書館借來的,我跟三姐已經看過了,拿過來,二嫂和阿銀也看看吧。雲大詩人的詩,當真是特別的好。”
陳萱對於這種現代詩沒什麼興趣,在陳萱看來,現代詩不如古體詩漂亮。陳萱感興趣的是北京大學圖書館,原本大年初一說好過了燈節就去的。後來事情多,就把這事兒忘了。陳萱道,“阿銀你先看吧,你看完,我再看。”
魏銀接了許二妹手裡的詩,招呼許家姐妹喝茶吃花生,說說笑笑,玩兒了一下午。陳萱把院子裡的草莓澆透,另外,陳萱今年準備大規模的種草莓,當然,所謂的大規模,也就是把自家能種草莓的地方都種上。所以,院子裡但有閒章,陳萱都扛著小鋤頭,咣咣咣的翻鬆了土,為開春後的種草莓做準備。
魏銀看書極快,不過兩日,就把詩集給陳萱看了。
陳萱對這種白話詩興趣不大,不過,還是問魏銀一句,“如何?”
魏銀點頭,“極好。”
陳萱決定鄭重認真的看一看,晚上學過洋文,陳萱把這詩集拿了出來,在燈下閱讀,魏年瞥一眼,正掃到書皮,便隨口說,“哎,你怎麼也看起這姓雲的詩集了?”
“怎麼了,這詩不好?”
“誰知道。我又不看詩。”魏年放下手裡的小說,揉一揉眉心,長眉一挑,“你不曉得,這位雲大詩人,先前在北京城可是報紙上的熱門人物。他現下的太太,你知道是什麼人不?”
陳萱自是不知道的,魏年自問自答,“原是雲大詩人朋友的妻子,老話說的好,朋友妻,不可欺。這雲大詩人,就從這上頭來說,就不大講究了。”
“原來是這樣的人!我聽許家妹妹說,是個極有名的大詩人。我在報紙上,也看到過這位大詩的人詩。怎麼詩人還做這樣不要臉的事兒?”
“詩人跟要不要臉有什麼關係?”魏年笑,“你不知道的還有哪,這位詩人,離個婚還要登報,鬧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不曉得這幫讀書人是個什麼想頭兒,跟前妻過不下去,離婚也沒什麼,可也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吧。這叫前妻臉面往哪兒擱?就是離婚,又不是成仇人,那也是做過一場夫妻的。就看他這人品,他也就配那種能背夫偷人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