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再小看咱家阿銀了成不成,咱們阿銀也是上過報紙的大人物!”魏年還朝魏銀豎豎大拇指,魏銀原本給她娘說的挺不高興,又叫她哥給逼笑了,“二哥你少打趣我。”好聲好氣的跟她娘說,“媽,現在大戶人家的姑娘都是常出門的,北京飯店那樣高檔的地方,平常想去還去不了哪。我們就是去看看,開開眼,不然,以後別人說起來,咱們連舞會什麼樣兒都不知道,顯得多沒見識啊。”
魏老太太實在不放心,瞅老頭子一眼,見老頭子也沒有認真反對,魏老太太嘆口氣,拉著小閨女的手千叮萬囑,“咱去瞧瞧就行了,可不許跟男人跳舞,知道不?那不是正經人家女孩兒的本分。”
“知道了知道了。”魏銀道,“我跟二嫂,誰會跳舞啊,就是去坐一坐。”
魏老太太這才不說什麼了。
在老宅坐了會兒,天有些晚,魏年就帶著陳萱回王府倉胡同兒去了。
待回了自己家,魏年才同陳萱說,“你知道為什麼媽這麼挑剔你不?什麼事對不對的都要扣你頭上,挑你的錯處?”
陳萱打來溫水,讓魏年洗漱。陳萱現在的性子逐漸放開,也敢說些話了。魏年洗好臉,陳萱給遞上毛巾,歪頭看著魏年,“我要說了,你別不高興?”
“說吧。老太太那脾氣,我還不知道。”
“這有什麼可說的,老太太一直這樣啊,做婆婆的可不都這樣嘛。”陳萱想說的就是,天下婆婆都這樣兒,都是待媳婦刻薄。魏年真是無語了,魏年道,“要我說,做婆婆的人會刻薄兒媳,一是因為她們年輕時受過刻薄,二是因為,做媳婦的太優秀,讓老太太有壓力。”
陳萱看向魏年,魏年拉她在身邊坐下,“大姐的脾氣就像媽,窩兒里橫,出去就沒本事了。你知道媽為什麼會來北京麼,以前我聽大姐說,小時候都是在鄉下過日子的。”
“因為太爺在北京掙了錢,接一家子來北京享福唄。”
“不是。爸爸他們那一代人可不講究掙了錢接家小出來,爸爸他們那會兒都是男人在外頭掙錢,女人守著家,等以後在外頭掙不動錢,還是要回老家的。所以你看,咱家在北京多少年,也沒買處自己的宅子。”魏年說起家裡的事,這些個陳萱還真不大清楚,就聽魏年道,“爸爸小時候是過繼給爺爺做兒子,爺爺的媳婦,咱們這得叫奶奶了,奶奶待咱爸不怎麼樣,畢竟不是親生的。咱爸很早就出來做學徒了,後來,爺爺死後,咱爸也跟咱媽成親了,那個奶奶真非等閒人,咱媽跟人家一比,那就是個傻子。那會兒,爺爺也沒了,那個奶奶就跟鄉里的土匪勾搭上了。咱爸在外掙了錢,她總嫌給她的少,有一回,還叫土匪把咱媽給綁票了,咱媽嚇壞了,爸爸瞧著不成,就把一家子都接到北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