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年馬上將話音一轉,“夥計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有趙掌柜瞧著,沒什麼事了。行了,你這特意來等我,咱們出去說吧。”把鋪子的事交待給趙掌柜,然後,眼神往架子上的大衣一瞟,陳萱取過大衣服侍著魏年給他穿上,還把扣子給他一顆顆系好。魏年懶洋洋的伸出手臂,“幹嘛去啊?”
陳萱有些羞澀的挽上去,“我請阿年哥吃飯。阿年哥這回來,一直在忙,咱們還沒好好吃頓飯哪。”
魏年瞥那汽車一眼,“怎麼還租汽車啦?”
“阿年哥你不是喜歡去六國飯店嗎?我定了六國飯店的西餐廳,還有你愛吃的紅酒焗乳鴿。”陳萱知道,魏年一向喜歡高檔的地主,喜歡吃那貴死人的菜。陳萱都定好了,她兩隻眼睛認真的看向魏年,“今天我請阿年哥吃飯。”
非但要請阿年哥吃飯,陳萱還要給阿年可開車門哪。
魏年雖愛拿捏個臭架子,倒不至於讓女士為他開車門,魏年仍是上前一步,拉開車門讓陳萱上車,自己才上去的。心下有些歡喜,就是這樣嘛,他在上海很想念陳萱。倆人在一處久了,他也很喜歡有事沒事的偷親個嘴兒,可魏年跟陳萱,還真不是西式婚姻那樣如膠似漆,他們更像老夫老妻。平常沒覺如何,可這一趟遠差,一個人睡在飯店挺高級的西式大床上,魏年更是不得勁兒,特想陳萱。想著平時倆人晚上在屋裡,其實也沒幹嘛,就是哪怕頭碰頭的在一起看書,也不覺著悶。
一個人就不是那麼回子事兒。
結果,魏年這回家,就是略想親近一二。
好吧,他那種也不是“略”的問題,完全是想一步到位,結果竟然被陳萱堅決拒絕了!
魏年覺著,自己一腔深情,陳萱根本沒放心裡。
簡直是傷心傷肝,心都涼半截!
好在,陳萱這麼特意打扮出來約他到六國飯店吃飯,阿年哥有些受傷的涼心,略有些回暖的徵兆。倆人坐在車上,魏年悄聲問陳萱,“是不是知錯了?要是知錯了,咱們回家就成了,也不用專到六國飯店吃飯。”還輕輕的捏陳萱的掌心一下。
陳萱瞅一眼前頭的司機,不說話,回捏魏年的手一記。魏年的掌心光潔柔軟,還有一種男人特有的骨骼的力度。陳萱心裡很喜歡,很喜歡魏年的這雙手,也很喜歡魏年這個人。
待到了六國飯店,陳萱讓司機在外等,她與魏年就手挽手的進去了。
陳萱來六國飯店的機會並不多,不過,她是個好學的人,每次來這種高檔地方,陳萱回家後都會細緻的回憶,再過來,無非是照做。陳萱表現還很自然,說了自己預定的位子,由侍者帶二人到了預定的餐桌畔,陳萱點的菜,還令服務生上了葡萄酒。
菜還沒上,魏年就有些吃不下了,覺著陳萱今天有些反常。
陳萱脫掉大衣,裡面是一件天藍底水波紋的軟緞旗袍,她端起酒杯,說,“阿年哥,今天我請你吃飯,是有事同你說。”
倆人碰了一杯,魏年看陳萱一口就把葡萄酒幹了,仿佛要放大招,心驚膽顫的先開口了,“那什麼,萱,我沒生氣,我是逗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