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碼歸一碼。
如果是從鄉下招工,陳萱不會亂開價,一則是包吃包住的成本要算在裡面;二則,都是新招來的人,技術要現交;三則花邊兒廠的事,招人容易,以後花邊兒的銷路,現在還沒影兒哪,所以,前期的開銷,能省就得省著些。
如果花邊兒的行情好,以後的工錢也會長的。
秦殊是個急性子,她一拍膝蓋,“就這麼定了,咱們先說花邊兒廠的事,這技術學校,以後再說。”
秦殊並不是無所考慮,她道,“其實,我想著人多來瞧瞧,並不報名,還有個原因,就是咱們這學校是新辦,還沒學生哪。要是能從鄉下招來些工人,以後再有人來打聽學校的事,就把她們帶到咱們工廠,就說,這些都是在學技術的。那些人一瞧,果然是有技術能領活兒做,恐怕也就願意花錢報名了。”
陳萱魏銀都想到了這個,笑道,“這也是。”
三個女人把事情商議定,晚上又與另一隱形股東魏年說了說,魏年也沒意見,還說,“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魏年對從鄉下招工也很看好,主要是成本低。
而且,住宿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當初說要先辦技術學校,院子已經租好,學校一直沒開張。
股東們似模似樣的商量好後,魏年同魏老太爺打聲招呼,魏老太爺閉著眼睛道,“生意歸生意,鋪子裡的夥計,第一年都是管吃穿學本事。雖是老鄉,一月兩塊大洋也貴了,你們這樣的價錢,咱家以後夥計都不好招了。”
魏年便說,“這剛開始干,她們也沒經驗,還得爸爸你多指點她們。”
“少與我弄鬼。”魏老太爺眼睛眯開一條縫,看向這個二兒子,唇角逸出一縷笑,“行啦,這也說不上做壞人。我就把話說破也沒什麼,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就現在的北京城,除了那些有學歷的畢業生,學徒頭一年都是包吃包穿包四季衣裳,一般都是打第二年才拿工資的。這樣,到底是咱們老鄉,要是真沒賺頭,人家也不能這麼千里迢迢的過來咱們這裡掙飯吃。你們算著,起碼前三個月學手藝是沒錢的,待手藝學好了,能有利潤時,再說工資的事。你瞧著發,一下子給太多不是好事,何妨慢慢的漲呢?先從一月一塊錢漲起,這手藝活不比別的,這種不能一刀切,因為但凡手藝就有好壞快慢之別,所以,這錢也是不一樣的。”
“還有件事,我想跟爸爸商量。”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