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魏銀現在想想仍是笑,“我把花拿回去,咱媽打聽價錢打聽了一年,我都沒告訴她,要不,她非得瘋了不可。”
陳萱立刻打聽,“冬天這種鮮花也賣得很貴啊?”
“當然貴了,夏天阿殊買玫瑰花,一塊大洋能買一束,到冬天,一塊大洋只能買兩支了,聽說,咱們北京還算便宜的,上海更貴。”魏銀這般說。
陳萱反正洞子貨草莓一直在種,就有些動了想在冬天養花的心思。這一回,陳萱不打算像種草莓時摸著石頭過河了,陳萱準備去北京大學圖書館借幾本有關花卉種植的書來看。
不過,眼下中秋生意忙碌。
何況,還有八月十一文先生家的沙龍要參加。
文先生家的沙龍,只要不是太忙,魏家人都會去的,連帶著魏銀,都會一起去。
從最開始只能旁聽人家講學問,現在陳萱偶爾也能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了。陳萱能與文先生保持著非常友好的聯繫,還有一點原因是,陳萱對文先生,自始至終都是那樣的孺慕,她每次到文先生這裡來,問好過後,第一句就是,先生,我現在在讀XX書。
文先生對陳萱也漸漸的從最初的鼓勵,到現在的欣賞。
就是常來文先生沙龍里的一些學問家,知道陳萱已經開始學習第二門外語日語後,也不會再笑話陳萱那立志做“一等教授”的事了。萬一哪天陳萱真的運勢大爆發把這事兒干成了,到時丟臉的就成笑話過陳萱此事的人了。
可以說,真正為自己迎來尊重的還是自己。
如今的魏家人,相較於第一次來文先生沙龍時的小心翼翼,不論舉止還是談吐,都已不遜於他人。如魏銀,還在這裡接到一單外快生意,是北平時報的主編,也就是程蘇所在報編的文編紀先生見到魏銀,兩人坐著喝咖啡時,紀主編談到去年的月曆畫兒的事。紀主編微笑說道,“去歲我們報出的月曆牌,生生高出其他家一頭啊。魏小姐可有閒暇,我想著,一事不勞二主,今年的月曆牌,還請魏小姐代勞。”
“紀先生太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魏銀笑,“就是不知貴報今年的要求——”
紀主編道,“像去年那樣就很好,月曆牌嘛,必要好看為第一。魏小姐的審美之高妙,我平生僅見,其他的,魏小姐看著安排就行了。連帶著月曆女郎的挑選,也請魏小姐一併代勞吧。”
魏銀笑,“那待我打好底稿後,再給紀先生審閱。”
倆人談了些月曆牌的事,魏銀打理生意,見聞愈廣,也會說些時下社會上的事,紀主編身為報社主編,也是個憂國憂民的才子,說起社會弊端,頗有些滔滔不絕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