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咱閨女,我一點兒不叫閨女辛苦。沒成親嫁人,閨女在家是姑奶奶,成親後也叫閨女帶著外孫住娘家,一點兒委屈都不會受。”
陳萱想想,現在的姑奶奶還多是這般的。這麼一想,也就覺著,只要自己努力賺錢,把日子過好,也不是很擔心閨女吃苦了。大不了讓閨女住娘家嘛。
二人嘀咕些沒用的家常話,就到文先生家。
文先生家裡照舊是賓客如雲。
二人準備打個轉兒也就回了,陳萱去文太太那裡說話,文太太拿了果餞給陳萱吃,陳萱見有紅彤彤帶著酸甜香的漬紅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過,同仁堂的大夫說了,孕期內不能吃山楂,陳萱也就特別渴望的看一眼,轉而拿了個蜜棗。文太太不知如何這般敏銳,忍不住看陳萱肚子一眼,疑問的眼神看向陳萱,陳萱不好意思的笑笑。文太太立命女傭把陳萱的茶換成了熱牛奶,對陳萱的孕事卻沒多問,只是讓她多保重身體,亦未多留陳萱夫妻。
陳萱回家的路上就同魏年說了這事,“文太太一定看出來了,可她一句都沒問。”
魏年笑,“文太太熟諳人情,定是猜到你肚子月份短。不要說咱們這樣的小戶人家,在大戶人家,三月內的孕事也是不能隨便說出去的。文太太那裡人多,她就是猜到了,也不能當那些人的面兒問。”
陳萱點頭,“是這麼個理。”
陳萱又同魏年說起明天程家洗三禮的事,陳萱是不能一起去了,不過,洗三禮陳萱早就提前預備出來了。程蘇和魏年不是尋常交情,陳萱早就去金銀店請了老匠人打了一個金鎖一對手腳鐲,到時讓魏年帶過去,也體面。
初三過了程家長子長孫的洗三禮,初四是出嫁閨女回娘家的日子,魏家早早備好雞魚肘肉,魏年一大早的就過去接大姐外甥回娘家。趙大姐夫也跟著一起來岳家,給岳父岳母拜年。
魏年看趙大姐夫面兒上似有愁容,因有孩子們在,當下沒問。待到了老宅,這也不必魏年問,魏金直接就叨叨出來。原來是趙老太爺的姐姐家,軍需處任職的陸家出了事。陸老太爺原在軍需處任了個小職司,結果,年前竟是叫上頭調到了冷衙門。陸家出了這樣的事,趙家這個年都沒過好。
魏金說起此事,先把陸三罵了個狗血淋頭,“真箇禍家敗業的東西,原本陸家姑太爺的官兒做得好好的,陸三這骨頭沒個二兩重的敗家子,竟敢覬覦軍長的女人,要不是陸家姑太爺跟上司千懇萬求,就是現在的職司也輪不到他哪!”
待魏金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個分明,魏家人才曉得,陸三仍是風流脾性,家裡雖給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卻是留不住陸三的心。非但外頭有個舞女外室,如今更是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不要命的招惹軍長的女人。如今連累了一大家子,也夠看的了。說完陸三這些荒唐事,魏金慶幸不已,“幸虧當初阿銀沒說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