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不錯的社交場合,兩人都會去參加。當然,也會帶著魏銀秦殊一起。魏老太太給閨女張羅親事總不成,還暗搓搓的跟老太爺商議,是不是因為魏銀總是跟著兄嫂出門參加舞會的緣故。魏老太太嘀咕, “這要是好人家兒, 聽說阿銀總是去舞會, 人家會不會誤會咱阿銀啊。”
“都是正經舞會, 有什麼可誤會的。”魏老太爺輕輕咳嗽兩聲,擺擺手,“你別去找那些個不上檔次的人家給阿銀說婆家了,我瞧著都不般配。什麼皮貨鋪的少東,醬料鋪的掌柜,都什麼人家啊。”
魏老太太給老頭子倒杯溫水,給他潤潤喉,辯解,“這可怎麼了,都是正經人家。”
“你也想想,咱阿銀現在,會兩國外語,還會畫畫,每年秋冬給人畫月曆牌就能賺好幾百塊大洋,自己還有生意,長的也好。就那什麼皮貨鋪、醬料鋪的,能配得上咱阿銀?”魏老太爺話到最後,很是帶上了幾分驕傲。
“這老頭子,你可真是孩子是自家的好。”魏老太太壓低聲音,“阿銀身上背著債哪,欠銀行那麼多錢,怎麼還呀。這媒人還不曉得,要是人家曉得阿銀欠銀行那許多錢,誰還敢娶她?就是皮貨鋪、醬料鋪這樣的人家,都沒有啦!這事兒得瞞著,知道不?阿銀欠債的事兒,可不能說,等把親做成了,再跟男頭兒說。”
“行了,你別操這沒用的心,今年她們那生意好的,怕是年底就能把欠銀行的錢還清了。”魏老太爺交待老婆子一聲,“別總給阿銀張羅這不上檔次的婆家,阿銀可是有東交民巷的房子做嫁妝的女孩兒。”
魏老太太不能信,“今年就能把欠的錢還清?她們生意有這麼火爆?”
“火爆的不得了。”魏老太爺又輕嗽兩聲,喝口水壓了壓,“別說,阿銀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材料。”
魏老太太道,“這吃好幾副中藥也不見好,要不,還是聽阿年的去洋醫院裡檢查檢查,怎麼總咳嗽啊?”
“洋醫院就比同仁堂還好?”魏老太爺道,“也不覺什麼,就是晚上咳兩聲。”
魏老太爺這一場病,來得稀奇。入秋就有些咳嗽,魏年請的是同仁堂的老大夫給開了藥,減輕卻總不能大好。待魏年租了小汽車,帶著老爺子往德國醫院檢查後,也沒查出什麼大毛病,開了些西醫止咳的藥吃著,總是不好不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