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著蛋黃醬那警惕又驚悚的目光,余念甚至壞心腸的露出一個讓人頭皮發涼的冷笑,果然嚇得蛋黃醬立刻就將目光給收了回去。
當蛋黃醬剛剛把頭轉過去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卡路里的慘叫聲伴隨著那咔嚓的聲音傳過來,她連忙又抬頭去看,只看見卡路里的原本拉住那欄杆的手臂已經放開了,並且軟軟的掛在那裡,看得出來,這個人的胳膊已經斷掉了。
隨後,事情便發生的太快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卡路里也被余念直接給從窗戶給扔了出去。
車廂里終於安靜下來。
末班車在漆黑的夜色中平緩的開著,坐在最前面的司機還在認真的開車,連回頭的意思的都沒有,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沒有注意到一樣。
拍了拍手的余念本來想坐在這扇窗戶的下面,但是又覺得風呼呼的吹著頭不舒服,乾脆換到了前面一個位置上,剛剛坐下來來,就聽到一邊的蛋黃醬抖著嘴唇問:「為什麼?」
蛋黃醬的臉色蒼白中帶著病態和驚恐交織的青灰色,看得出剛才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打擊確實有點大了。
其實不光是蛋黃醬就連南郡和險峰行臉色都不算是很好,雖然已經經歷了兩個副本,但是說到底他們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微的多了那麼一點點的見識,所有的想法暫時還只放在不能被怪物給殺掉,要活下去的單純的想法中。
而現在余念所做的一切,直接將他們面前所有溫和的假象全部撕開了,讓他們意識到了一個冰冷的現實,其實在遊戲中,玩家之間是可以互相構陷的。
人性到底有醜惡,不用訴說每個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如果將這種殘酷**裸的放在每個人的面前的時候,能夠接受的人就太少了。
畢竟用善良將自己偽裝,已經成為了我們每個人的習慣,成為了我們每個人的面具。
「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掉他們!」當第一個質問問出口之後,蛋黃醬就覺得自己的胸口中涌動起了無數的勇氣,就算是一會兒被面前的人殺死又能如何?她要知道答案,她要知道最終的那個答案!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了他們?」余念淡淡的開口。
「你明明將他們從這裡丟下去了,這是開著的車!而且車的下面有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這難道還不算是你殺了他們嗎?」蛋黃醬聲音越發的高了起來。
「你要弄清楚兩個概念,殺人和行為導致了他們可能會死這是不一樣的。」望著末班車前方那巨大的玻璃前面已經開始淡淡的出現了迷霧,余念的唇邊的露出了淺淡笑容。
其實按照余念自己的性格,她是不想解釋,也不想跟蛋黃醬廢話的,不過,她從來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對不起她的人她一個不會放過,但是對自己有過恩情的人,她同樣也不會忘記。
這三個人在副本里的最後關口,其實就算是丟開她自己上車,余念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他們沒有,他們不但等待她,而且拼了自己的能力為自己掃清障礙,先不要說有沒有用處,就光是這份情,余念覺得自己必須要承,所以,她才會心情平和的坐在這裡教他們認識這個遊戲真正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