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準備著拿著手中的鐮刀繼續朝著周圍的色塊揮砍出去的時候，修離卻一把拉住了她，阻止了她這種幼稚的泄憤，余念回頭，聲音中帶著些不快：「怎麼了？」
「你沒有看出來嗎？」修離靜靜的看著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片組合到一切的線條，它們擠在一起，隨時隨地都在變化，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估計雞皮疙瘩都已經掉了一地了。
「看出來什麼？」余念順著修離的目光看過去，但是無論她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那一堆線條還是無法看出任何什麼不同來。
修離看了余念一眼，點點頭，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平鋪直敘的說：「你的空間想像力是不是比較差？」
不是比較差，是相當的垃圾。
如果說余念什麼方面不好的話，那麼肯定是空間想像力，她記得自己當年學幾何的時候，基本都是個位數的得分，她的幾何老師也一臉崩潰的說過這樣的話，——你是我見過的空間想像力最差的學生，不，你根本沒有空間想像力。
修離並沒有在余念的沉默中追問什麼，只是靜靜的開始給她講解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你原來有沒有玩過像素遊戲？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其實就是一個像素的世界。」
「我們所處的世界是三維的世界，所以，我們看到的接觸到的信息都是三維的，但是像素世界不一樣，它們所處的世界都是二維的，二維裡面不同的像素進行組合就會成為我們看到的平面，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並不是單純的二維像素，而是一個二維和三維相結合的世界。」
修離簡單的給余念解釋了一下，「這裡的二維像素其實是用三維的方式進行組合的，我們在外面之所以能看到的是畫面，那是因為我們看見的是平面，但是當我們處於這個平面立面的時候，就會看到無數的分層，無論是橫向的分層還是縱向的分層，他們按照自己的規則進行組合，組合出來的畫面只有裂縫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
「那我們呢？」說實在的，余念對於修離剛剛說得這些是有聽沒有懂，感覺完全已經超過了她的專業範圍之外，她心煩氣躁，只想知道最終的結果，於是她擺擺手，沒有讓修離繼續的解釋，而是說：「不，我現在只想知道卓在什麼地方？」
「卓就在這裡。」望著余念煩躁的樣子，修離有些無奈，這種跨界的問題確實沒有辦法解釋。
「哪裡？」
「就在那裡。」修離抬起了手，朝著遠方一團無比凌亂而且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的線條色塊指了指。
余念頓時感覺到在自己的額角又無數的黑線的落了下來，她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彈了一下舌頭，「我看不見，要怎麼才能看見？」
回答她的不是修離，而是卓，只聽到在虛空之中響起了一片爽朗的笑聲，笑聲中的愉悅感是真實的，他說：「我就喜歡你們這些人生氣卻不能把我怎麼樣的樣子，說句實在話，現在的我很弱，只要你能找到我，說不定真的能夠殺掉我也說不一定，所以，來找我吧，來殺我，如果你真的能夠找到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