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的如定國公府徐家,開國功臣,超品的爵位,有封邑且世襲罔替。不過徐家這樣會做官也會做人的畢竟少數,如蕭國公府,爵位雖世襲罔替,全因是拿了闔族男子的性命在戰場上填出來的。
最次一等的是不世的爵位,或是家裡出了能臣,又或者和皇室宗親有姻親關係,靠帝王恩賞得來爵位,僅傳一代,若是子孫爭氣,未來再去掙新的封賞。
當然,這些都屬異姓爵,到底比不上正經的皇親國戚,兩個圈子雖有重合,又涇渭分明。
所以今日宴會顧清蕪出席是一件十分特殊的事情,畢竟受邀的多是像徐家這樣門第的姑娘和蕭國公這樣地位的男子。
她獨自落在最後面,瞧著眾人挽手談笑著往天香園而去。譚太妃這會兒被有頭臉的幾個王妃和公主們簇擁著,走在最前面,顯然顧不上她。看了一會兒牡丹,譚太妃和眾人便在廊下設的案桌後坐下吃茶歇息。
貴女們分做幾堆兒,有簇擁著永寧郡主的,有素日關係走得近的,也有連親帶故的一同說笑,或賞花或是吟詩作對。
顧清蕪尷尬了一會兒,並不願意上趕著和她們攀交情,便站在不遠處欣賞起品種稀少的牡丹。
譚太妃在廊子下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等她起身更衣時,蘭岑便跟著悄聲問道:「娘娘,要不要請顧大姑娘過來說話。」
譚太妃略一思索,搖了搖頭,道:「雖說幫人幫到底,但是也得看她自己個兒是否有這個意願和能耐,強把她推到前頭,一來未必是好事,二來也沒甚麼意思。」
她雖然是存了幫顧清蕪擺脫退親這件事影響的念頭,但是過猶不及,露個臉便罷了。
蘭岑道:「娘娘說的是,只是婢子瞧顧大姑娘一個人,怪沒意思的。」
譚太妃看她一眼,道:「你這丫頭,是物傷其類了罷?也罷,你去吩咐人準備筆墨,就說,我要讓擅畫的貴女把這牡丹春景畫下來。」
不想等回到了廊子下,就見幾個內侍正把數張長案抬到牡丹花叢邊上,還有些內侍捧著筆墨紙硯正等待擺放。
譚太妃掃了一眼,沒說話。
平王妃笑道:「皇帝派人傳話,他們那邊正在比射箭呢,還設了彩頭賭輸贏,只是金玉珠寶對也是常見,便想著讓這邊的姑娘們做個畫寫個詩什麼的,評出個優劣來,給他們當作彩頭。」
譚太妃道:「這個主意倒是新奇,只是他們使使力氣也就罷了,咱們這邊好詩好畫要花了心思才能得,隨隨便便給去了,難不成把他們的箭矢弓。弩當作彩頭不成?」
安明公主笑道:「這可不行,這也太便宜了他們。」
譚太妃略一思索,轉頭吩咐承恩道:「你去傳我的話,就說這彩頭一事我們應了,但是那邊的優劣我們也需得品評一二才能作數。問他們應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