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皚驚訝的「啊」了一聲,放下手中茶盞,道:「這怎麼說的話呢,莫不是兩人起了爭執,沒有談好?」
譚太妃道:「具體如何我也不知,皇上那邊只說一切都隨她心意就是。我瞧著她情緒不大好,又想著不好讓外間知曉此事,以免日後她嫁人,受聲名所累,而且本就是借作畫為由,宣了你二人一同前來,眼下情形既然已經如此,她呆在宮中也是愁悶,還不如去別宮消散消散,還請文師傅多多開解一二。」
文皚答應了,卻不住嗟嘆。
不多時,顧清蕪收拾好了,兩人便乘著馬車一路往梅山別宮而去。
周遭一沒了旁人,文皚趕忙問道:「你怎麼回事?皇上在蒙山那樣待你,你竟然沒有選他?」
顧清蕪慢慢靠在車壁上,垂眸道:「選?我哪來的資格在這樣兩位人中龍鳳的人物中做抉擇呢,太妃娘娘說我不過是因著同情和感動,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他為何待我這樣好?我出身不過算是京城貴胄人家的中等,家中父兄也無權柄,若說為了畫藝,師傅您是知道我水平到底如何的,加上我為人木訥無趣……我其實是,配不上他二人中的任何一個的。」
文皚著急的皺緊了眉頭,道:「你聽聽自己這話,你明明心裡已經有了偏向,為何不勇敢面對呢?」
顧清蕪仍舊搖頭,道:「我做不到,皇上心懷天下,他是有大志向的人,而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和他站在一起,我不能誤了他。」
「所以,你要嫁給蕭國公?」
「不,蕭國公待我也是一片赤誠,我也不能拿他當做退路,這對他不公平。」
文皚一時無言,琢磨了一會兒,想起她幾個月前被人退婚,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年輕女子來說,無疑是打擊巨大的,她此刻得毫無信心也情有可原,這兩日不如多多開解一番,興許她能想通也說不定。
餘下的路程,兩人略微聊了幾句如何畫雪景,很快就到了梅山行宮。
上次來時還是暮春,短短几個月時間,仿佛過了數年一般。
行宮裡已經得了消息,居所和日常所用都已備好,兩人收拾了一下,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宮女進來稟報,晚膳已經備好,問顧清蕪是否要和文皚一同用膳——偌大的行宮裡,此時只有她和文皚這兩個算不上主子的,她不願麻煩宮人兩頭伺候,便點頭應了。
不多時,宮人便請她移步,說文皚將晚膳定在了緋煙池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