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卻對祁琅的兇殘一無所知,還在那裡冷笑:「那又怎樣,你還能扒光了我。」
她好歹是一位公主,他還記得以前她有多害羞多愛面子,更何況這麼多年貴女教育,他就不信她好意思——
——珀西看著祁琅蹲下來,目露警惕:「你想幹什麼?」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牛逼。」
祁琅慢條斯理挽袖子,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臂:「我今天就成全你,別說衣服給你扒了,你的皮我也能完完整整給你扒下來。」
珀西:「…」
珀西不情不願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瓶子,梗著脖子遞給她:「沒了。」
祁琅晃了晃小瓶子,打開瓶蓋,裡面滾出來兩顆灰色的小藥丸。
她捏起一顆,緩緩地摩挲,白色的螢光自她指尖流出,繞著小藥丸轉了一圈,隱隱熟悉的能量波反饋回來。
「這是源能副作用的治療藥?」祁琅說了一句,又自己反駁:「不對,裡面的能量還是很渾濁暴躁,起不到什麼治療效果。」
珀西抿著唇,半響低聲說:「這是一種抑制藥,能短時間緩和源能副作用,恢復傷勢也快。」
祁琅淡淡問:「那副作用呢?」
珀西不吭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頭低下來。
祁琅就猜到。
她的源能對患者沒有副作用,是因為她自身已經把患者基因中最暴虐而不可控的部分吸收了,但是這藥丸顯然沒有那個效果,它對於人體內源能副作用的暫時緩解和壓制,是以未來更可怕更迅猛的副作用爆發為代價的——某種程度上說,這就是透支生命以換來短期的力量。
祁琅看著低著頭的珀西,倒是沒說什麼,又把兜帽給他拉下來:「走了,去把你的賣身合同給解了。」
珀西一顫,慢慢抬起頭,眼神有點複雜:「你不怪我?」
「好好的人,誰願意用這玩意兒呢。」
祁琅摸摸他的頭,哄孩子似的慈愛說:「我理解,以你的腦子,也只能想出這種方法了,比起你早早死在生死場上,現在看見你還留著一條狗命,我已經很欣慰了。」
珀西:「…」
所有悲傷絕望的情緒在她面前,都撐不過三秒。
他面無表情派拍開她的手,站起來整理好斗篷:「合同很難解除,需要很多錢,還要有打點的關係。」
上帝曼街生死斗場的人,都會提前簽一份合同,生死自負,而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活著打到主賽場,被帝曼街的高層收入門下,就相當於自願成為帝曼街的奴僕。
帝曼街能給予勝者數不盡的財富和權勢,但是於之相對的,對於想要加入的人也有極為嚴苛冷酷的要求。
珀西願意跟著祁琅,但是也不想給她添這麼大的麻煩:「我可以先留著,等我再打幾場攢夠錢了,再想辦法把合同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