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女呆呆看著她的眼睛,不知為什麼,突然一抖。
一個人還想說話,另一個人卻拉了拉她,對她搖搖頭。
那人也很快反應過來。
歸根結底,花壇是公主掀的,花是公主讓她們造的,即使皇后怪罪下來,也是蒂安公主的鍋,她們頂多是被脅迫,反而一會兒在皇后面前訴委屈,說不定皇后還會責罵蒂安公主,到時候她們就出了氣了。
這樣想著,兩人定了定心,屈膝應了下來。
祁琅點點頭,把花壇往中間踢了踢,眼見著兩人縮手縮腳不敢摘花,不耐煩地薅了一把花就灑進去:「磨磨唧唧幹什麼呢,還需要我動手。」
「這種,這種,這綠色也好看,這粉色的花型好,都塞進去,給我塞滿了,富貴!豐滿!好看!」
兩人:「…」
祁琅看她們兩人一臉土色往花壇里填土,慢悠悠往後坐回椅子上,旁邊貝芙娜已經把糊著臉的帕子拿下來,猶豫地看了看那兩個人,又看了看祁琅,揉著帕子,突然小小聲說:「你說她們是故意的?」
祁琅懶洋洋看她一眼,貝芙娜莫名的臉紅了,有些氣惱:「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聽呢。」
「就你這腦子,要不是你有個有本事的親姐姐,早涼成花肥了。」
祁琅冷笑一聲,涼涼說:「我與西塔爾的婚事是父皇親自下令解除和封鎖消息的,大家也就敢自己心裡嘀咕,你見誰大大咧咧往外說了,也就你還當這是個把柄來我這兒耀武揚威。」
貝芙娜顯然沒想到這裡,一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違逆了父皇的意思,想到皇帝陛下陰沉漠然的臉,臉色驟然一白,惶惶不安幾乎坐不住:「我…我…」
「現在知道怕了。」
祁琅哼了一聲,等她慌得不行了,才大發慈悲安慰著:「一會兒你聽我的,什麼事都不會有。」
貝芙娜眼睛一亮,又有些猶豫:「你是要…打皇后的臉嗎?」
這兩個少女顯然是不敢擅自牽涉進宮廷密事,必然是受人指使,而整個宮裡有這個本事又有這個動機的,最可能的就是皇后。
她也隱約記得這兩人似乎向來是很捧皇后,只是今天被她們捧的昏了頭,沒意識到哪裡不對,誰想到她興沖沖就往陷阱里跳。
「你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祁琅又掐了塊點心吃,看她還想說話,漫不經心轉過頭來:「別摳帕子了,上面全是你的鼻涕。」
貝芙娜:「…!!!」
就在貝芙娜尖叫著要換帕子的時候,在兩個少女戰戰兢兢忍辱負重填土的時候,尊貴的皇后涼涼終於在眾人簇擁之下姍姍來遲。
祁琅遙遙看著妝容精緻神色矜傲的皇后被一眾鶯鶯燕燕簇擁而來,她旁邊就站著公主麗塔的,她的這位好姐姐此時恭順小意扶著皇后的手,言笑晏晏的樣子,看著真是對皇后比親媽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