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林絕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她看見他站在走廊盡頭的陽台前,劍一樣挺拔堅韌的背影,聲音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雲。
「軍令如山,羅恩。」
林絕沉默聽著那邊部下激動憤怒的聲音,半響,才沙啞地開口:「司令派下的參謀長,我們都沒有質疑的權力,不要與他對著幹,不要被他抓到把柄,安撫下面的士兵,絕不能輕舉妄動。」
「將軍,我們還要怎麼忍下去呢?」
羅恩在那邊絕望地說:「司令換了人,肖恩參謀長已經被調走,那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您了?命令您強制回中央述職還不行嗎?軟監禁您還不夠嗎?他們是不是要調走您,他們是不是一定要毀了我們軍才能罷休?如果這樣那我們乾脆——」
「羅恩!」林絕強硬地呵斥打斷他的話:「慎言!」
「我只是為您不值,將軍。」
那邊安靜了片刻,羅恩悶聲說:「將軍,我們都知道我們軍團是怎麼成立的,所以我們也一直都記得,您是西南軍區第十八軍團永遠的指揮官,也請您謹記這一點,我們需要您,我們都在等著您回來。」
林絕不知道他是怎麼掛斷通訊的。
明明還是白天,陽光明媚,但打在他身上卻,卻莫名的發冷。
他沉沉望著窗外的草坪,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包煙,點燃一支夾在指間,定定凝視了它一會兒,終究把它扔到地上用軍靴碾碎。
「這個時候都不抽一根嗎?」
祁琅從身後伸出頭來,探頭探腦往他兜里看:「林將軍,我得說,您真是我見過最一板一眼的軍人了。」
林絕被她的神出鬼沒驚了一下,條件反射去摸槍,然後才反應過來,提著她的領子把她往後拽了拽:「公主殿下,這是軍隊的紀律。」
祁琅翻了個白眼。
「林將軍。」
祁琅翻坐在陽台的護欄上,晃悠著腿問他:「到了今天,您還是堅持您的想法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
林絕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我會去求見總司令閣下。」
祁琅說:「那如果還不行呢?」
林絕卻答非所問:「如果能用我的命,換來我的士兵的命,我會願意的。」
比起他的軍隊被當作炮灰平白送死,能讓他一個人解決問題,那是可以接受的。
「說得輕巧。」祁琅一頓,不高興了:「那你那麼多解藥白吃了?你知道那花了我多少錢?」
「我在帝國銀行小有資產,如果我出了事,我會提前留下遺囑,把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贈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