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斜叼著煙,一雙灰色的、狼一般兇悍冰冷眼睛定在她身上,漫不經心地打量她,戲謔地說:「什麼時候榴彈炮都能流入民間了?還是說現在帝國子民已經達到人人都能精準爆頭的水平?」
祁琅心想,我大海到底是什麼個絕世非酋,炸個軍火庫轉臉就被老爹發現,坐個船百年不遇被海盜打劫,現在連走個路都能撞上這種一看就是鬼畜的神經病。
「長官,對此我可以解釋」
祁琅一本正經說:「但是我覺得在解釋之前,您是不是應該把槍口從我胸口挪開,這太讓人誤會了。」
「別和我耍嘴皮子,小姐。」
弗里茲眯了眯眼,目光在她胸前隆起的弧度一閃而過,卻沒有尷尬地收回槍口,反而更往前頂了頂,他輕佻說:「我覺得在我槍口移開之前,您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憑剛才那一彈,我已經有資格以威脅帝國安全的間諜罪當場抓捕您,相信我美麗的小姐,您不會想去審訊處體驗他們的手段的。」
弗里茲以為他的威脅足以讓對面這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變色,但是她只是若有所思盯著他,突然嘆一口氣。
「你這樣讓我怪害怕的。」
祁琅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你是不是要對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弗里茲:「…」
他遲疑地看著對面眼眶發紅的女人,懷疑她是不是那家醫院沒關好跑出來的?
「終於到了這一天了,終於有男人要對我下手了。」
祁琅突然大步往前,弗里茲下意識後退,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他們都罵我,罵我是大海,罵我是牲口,他們都不把我當人看,雖然我嘴上笑嘻嘻,但其實我心裡苦,我知道,我內心是想當一個正正經經的女人,想有一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愛情。」
「…」弗里茲不僅感覺對方腦子有問題,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貞操也受到了威脅,他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快退到牆角的時候,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停下,用槍口頂著她警告:「別動,否則我開槍了。」
祁琅突然頓住,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他:「你這是在拒絕我?你要拒絕我?!」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弗里茲額角青筋狂跳,他忍無可忍地低吼:「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手抱頭,不許再靠近我。」
「你真的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