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解釋什麼,反正命令都下來了,難道我還能拽著人不讓走嗎?」
威爾遜和圖爾斯是老相識了,當年是一個宿舍住過的,這些年雖然一個在中央一個在邊境也陸陸續續沒斷了聯繫,威爾遜此時冷哼一聲,一開口又是他那能讓人聽的火冒三丈的臭脾氣。
不過這麼多年的交情,圖爾斯也不和他計較,反而他打量威爾遜的神色,見他雖然臭著臉,但是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圖爾斯這可就奇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夥計眼裡最揉不得沙子,從普通士兵一步步走上來也最討厭那些仗著家世背景登金梯的貴族少爺小姐們,而現在這位艾肯尼少校可是把威爾遜的雷點給戳了個遍,他還以為得知這個高升調令的時候威爾遜會直接氣得破口大罵,但是直到坐上飛行器威爾遜也只是冷嘲熱諷兩句,其他的什麼也沒說,這實在不是他了解的威爾遜的風格啊。
圖爾斯想了想,隱約猜出幾分,挑眉說:「老夥計,看來你對這個小傢伙兒評價不錯啊,怎麼著,她對上你的眼了?」
「放屁!」
威爾遜毫不猶豫大罵一聲,仿佛聽著這個名字就被戳中了肺管子,根本壓不住怒氣:「她不氣死我就謝天謝地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你們趁早把她弄走,也還我一個清靜。」
「這是怎麼說?」
威爾遜這氣急敗壞的態度卻反而更讓圖爾斯來了興趣,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是個威爾遜瞧不上的人,威爾遜根本懶得發一點脾氣,恰恰是威爾遜這種態度,才說明這位年輕少校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重。
軍總部大張旗鼓組建授勳隊來,自然不是只是給艾肯尼少校立光環的,在圖爾斯出發之前,軍長閣下親自把他叫到書房指點了一番,圖爾斯這才知道自己還肩負著探探這位少校虛實的重擔,而且據說這個命令,還是更上級傳下來的暗示。
圖爾斯當時就把這次行程的重要程度又加了幾個感嘆號,自然是一絲不苟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傳回總部。
圖爾斯遞給威爾遜一根煙:「老夥計,快跟我多說說,我也參加了那幾場討論會,這位少校還真是有真才實學的,很多奇思妙想實在出人意料,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這位青年才俊…哦對了,還沒說你這是要帶我往哪兒去?不是去第三營在前衛基地嗎?這已經遠遠超出基地的範圍了。」
威爾遜接過煙點起來,聽到圖爾斯這麼問,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心頭,不上不下。
說什麼?說說艾肯尼少校的光榮偉跡,是關於她怎麼天天口噴血泉,還是她怎麼把三營折磨得欲生欲死十八里外都能聽到鬼哭狼嚎,還是她偉大的蟲族滅種計劃…
萬般情緒湧上心頭,威爾遜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總結自祁琅來柯西尼這四個月的經歷,最後他千言萬語只總結成一句話,他指了指窗外:「你往下看。」
圖爾斯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探著腦袋往下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