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客氣友好的相互謙讓下,烏雲罩頂的軍官士兵們隊隊慘無人色地往前走,而多拉和魯德為首的營連長隊伍更是開門紅。
多拉和魯德本來還強撐著面子,但是當他們拖著沉重的四肢穿過走廊,看見走廊盡頭那閃爍著明燈的「療養室」的時候,也不禁覺得腿肚子發軟。
「這怎麼還去療養室呢。」
魯德渾厚的聲音因為驚恐都變成了尖鴨嗓,他拉著多拉的胳膊:「這是不是搞錯了,團長應該在會議室等咱們吧,咱們走錯了,咱們定是走錯了。」
多拉遲疑了下,步伐漸漸放緩,但是他剛表露出要撤的意思,療養室門口已經走出幾個人。
「多拉少校,魯德少校。」
菲爾德笑得像看見小羊的狼外婆,笑眯眯地對他們招手:「你們總算到了,來,快進來吧,團長等你們很久了。」
「…」多拉魯德瑟瑟發抖。
#媽媽我們怕嗚嗚嗚#
多拉魯德鼓起勇氣,起戰戰兢兢走進療養室,療養室里沒什麼人,只有梅爾和祁琅。
他們進去,就看見祁琅翹著腿坐在小圓轉椅,手上拿著長長疊名單似的東西,名單尾巴都垂到地上,旁邊梅爾忙上忙下,祁琅就老太爺似的在旁邊轉椅子,邊轉邊順口說:
「藥下的多點嘛。」
「要是途醒來就不行了嘛。」
「哎呀真是沒意思,搞得奸屍似的,還是意識清醒時候的有意思,當年阿諾德那從牛逼哄哄到三觀崩裂的表情我能笑輩子哈哈哈!」
藥…奸屍…清醒…
祁琅每說句話,多拉和魯德的身形就佝僂分,到最後他倆幾乎縮成團,互相擁抱著瑟瑟發抖。
「呦,來啦。」
祁琅這才看見多拉兩個人,眼神亮,上下打量著他們,邊在手上的名單上劃了兩道:「來的有點晚啊,去,躺著去吧。」
他們這才看見旁邊擺著幾座療養艙,艙門大敞,活像是等著人爬進去的棺材。
魯德抱著最後的希望,小心翼翼看她:「您這是要對我們幹什麼?」
「給你們治病啊。」
祁琅指了指自己身上剛套上簇新簇新的白大褂:「看見沒,專業的。」
「…」魯德多拉對視眼,想都沒想拔腿就往外跑,早就站在門口沒進來的菲爾德嫻熟異常直接關上門,在兩人絕望地眼神沖他們擺擺手。
「跑什麼啊。」
祁琅看著他們的背影,笑嘻嘻說:「人人都有份,點都不痛,眼閉睡覺就好了嘛。」
眼閉睡覺,那還有再醒來的時候嗎?
魯德諾大個漢子當場就掉眼淚了:「團長!我為團長流過血,我為三團立過功,您不要刨了我啊。」
祁琅不高興了:「你這是說什麼話,我最近信佛,不殺生的,我不會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