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拳,不敢置信:「你從我們來的那刻就在算計,你早就算計好了?!」
「唉,也不能這麼說。」
祁琅特別真誠:「重傷是真的,半身不遂也是真的,但是還不許人家坐輪椅嘛,實在不行,那不是還有平車可以躺,呼吸機掛,點滴拿,這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嘛。」
蕭鋒:「…」
「最後個問題。」
蕭鋒沉默了半響,抬頭緊緊盯著她,啞聲說:「你明知道有卡爾曼的勢力介入,為什麼不提前把他們扼殺在搖籃里?你就不怕他們——」
「當然不怕。」
祁琅笑嘻嘻說:「我等這天已經很久了,卡爾曼這兩年被聯盟收拾得跟鵪鶉似的,現在終於憋不住要來搞事情,那我們當然要給他們蹦躂的舞台啊。」
蕭鋒愣了下,皺眉看著她。
為什麼要放任卡爾曼作亂。
這刻,只能是因為,她需要個藉口。
個什麼樣的藉口?
蕭鋒瞳孔驟然縮,他驚駭說:「你要向卡爾曼開——」
祁琅猛地拳打過去,直接把猝不及防的蕭鋒打倒在地上。
蕭鋒只覺得自己鼻樑都要斷了,他跪在地上咳嗽著,右臉傳來腫脹的劇痛,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流出來,口腔泛著濃郁的血腥味。
喉嚨個勁兒地發癢,他咳嗽兩聲,生生咳出來兩顆牙。
蕭鋒:「…」
蕭鋒呆呆盯著那兩顆泡在血沫的牙,呆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
祁琅蹲在他面前,肯定說:「別看了,就是你的牙,後槽牙。」
蕭鋒:「…」
「是不是懷疑人生,是不是三觀崩裂,是不是風搖曳?」
祁琅繼續說:「沒事兒,每個人第次妄想和我講道理的時候,妄想和我用邏輯說話的時候,妄想套路我的時候,我都會用現實告訴他們,我這個人,是不干人事兒的。」
蕭鋒:「…」
蕭鋒整個人都風化了,大腦片空白,語言能力喪失,傻呆呆看著她。
「雖然你這個人頑固不化,但是誰讓你有個好爹,還有個好外甥呢。」
祁琅自顧自地說:「我這個人啊,沒別的,就是心善,李伯塔已經被炸成空氣顆粒污染物了,也算死有餘辜;你這個幫凶幹的事吧,加加減減,我留你條狗命,小懲大戒,咱們之間就算兩清了。」
蕭鋒終於漸漸回過神來。
他輕輕吞了吞喉嚨,咽下滿嘴的血,深吸口氣,勉強恢復沉著鎮定,沉聲問她:「你想把我怎麼辦?」
「你看這個天多藍,雲多白。」
祁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窗外,目光滄桑,語氣悠遠:「其實,我在西摩爾軍區總醫院,給你留了間病房。」
蕭鋒:「???」
蕭鋒遲疑半響:「這兩句話,有邏輯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