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鋒驟然變了臉色,他撕心裂肺大吼:「殿下!您冷靜點啊!」
「我冷靜啊,我特別冷靜。」
祁琅笑嘻嘻:「我不是生氣,真的,其實我點都不生氣,我從來不和傻逼論長短,因為我知道他們般都蹦躂不了多長時間就涼了。但是這是排面的問題,他們敢在西摩爾炸我,我如果不在這帝都星炸他們還回來,那我的臉往哪兒放,是不是?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邏輯分明,條理清晰,論據充分——蕭鋒最服她這點,能頂著張特別真誠的臉,本正經地胡說道,三言兩語就把人忽悠瘸了。
他都被說得晃了下,險些就信了,然後才反應過來。
他深吸口氣,沉聲說:「殿下,我知道我的立場說這個話不合適,但是請您聽我言。無論我們之前有什麼恩怨,無論您有多恨皇子們,但是這裡是帝都星,是陛下眼皮子底下,您與三皇子為人子、更為人臣,無論在別處怎麼鬧,在這裡鬧出來,只會惹陛下震怒,兩敗俱傷。」
祁琅抱著飛彈,饒有興致看著他,蕭鋒心想反正已經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乾脆破罐子破摔,坦蕩蕩說:
「公主殿下,您的本事,我已經見識過了,佩服,也敬重,如果您早生十年,那今日的我和三皇子恐怕早就死了,但是您不是,您到底資歷太淺,不過短短三年的經營,任您是不世天才,任您算無遺漏,也不可能穩穩壓住經營了十幾年根基深厚的兩位皇子。
是,您風頭正盛,氣焰高漲,但是這只是您步入三方對壘的入場券,這之後還將有數不清的鬥法廝殺,這才只是個開始,後面才是真正的腥風血雨,而顯然這些都該壓在暗地裡,你死我活,大家各憑本事。
但是現在,您公然襲擊官邸,卻是要生生掀了這棋盤,直接把繼承者們的潛規則撕到明面上…歐格拉皇族的戰役從沒有這樣的事,這是破壞規則,這是陛下不願看到,也是帝國不願看到的,所以我請您三思。」
某種程度上說,蕭鋒這話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說完之後,他的心口砰砰直跳,抬頭緊緊盯著祁琅的反應。
祁琅定定看著他,眼神有點奇異。
蕭鋒被她這種眼神看著,心率莫名加速,他壓下憂慮的心思,繼續勸說:「您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這次是我們棋差招,造成疏漏,險些釀成大禍,但是我們罪有應得,可以想見陛下會給我們該有的懲罰給您泄憤,您完全不必要親自來出手,不是嗎?」
瞧瞧,苦口婆心擺明利害,又以退為進示弱,想盡辦法打消她的念頭。
如果是其他人,再不情願也會被他說動。
祁琅看了看神色誠摯的蕭鋒,卻突然笑了:「蕭代上將這張嘴,果然名不虛傳。」
蕭鋒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就聽祁琅笑著說:「蕭鋒,你就是不敢承認,你怕我。」
蕭鋒悚然驚。
「你口口聲聲說,你對我三皇兄忠心耿耿,你相信他定會成為最後的贏家,你遍遍地告訴自己,說得自己都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