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凤无忧在喜鹊的催促下起了个大早,她方一出房门,就看到一个她根本意想不到的人。
“柳清云?”皱了皱眉,凤无忧看向那个站在灵贵妃房门外,垂首而立的女子。
她看着比相府之时要消瘦许多,脸色也微微呈青色,眼底的黑影就算是扑了一层厚厚的粉都盖不住,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是韶华女子,要知道她比灵贵妃还要小上两岁,现在只看模样倒是比长姐还大上七八岁。
柳清云似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凤无忧,她迅速看了凤无忧一眼便低下头,可凤无忧还是看见了她眼底蚀骨的恨意。
那股恨意冰冷而诡谲,就像是毒蛇一般伺机出动。
凤无忧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同时她也觉得无辜的紧,柳清云的孩子是前任给踹掉的,她这后来者却要背负这个女人的恨意,还要应付她的手段。
当初在相府听壁脚,她可是听到这女人想对付她,不让她嫁入相府夺了她的地位,夺了她心爱的男人。
想到此,凤无忧不由嗤之以鼻,她不屑的男人,柳清云却当成了宝。
那闻人一鸣要是真的好,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清云一日憔悴过一日。
她现在的样子,分明比她在相府劫持她逃走的时候,还要憔悴不少。
此时,灵贵妃的房门打开了。
一身素雅端庄的灵贵妃从门内走出,她难得快步走到柳清云身边,道:“妹妹来了,你说你怎么就傻站着,不让宫女进去通禀本宫一声?太后开恩让妹妹随驾礼佛,也给咱们姐妹二人聊聊体己话的机会,你可莫要拘谨才是。”
“姐姐!”柳清云方唤了一声,便湿润了眼眶。
灵贵妃歉意的看了一眼凤无忧,立马拉着柳清云进了自己的房内。
凤无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呢喃道:“借着灵贵妃之名找来柳清云,这太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柳清云的出现,让凤无忧顿时警惕了起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五日过去了,太后只是每天传灵贵妃,凤无忧和柳清云三人陪同聆听方丈宣讲佛法,既没有刻意刁难凤无忧,也没有给灵贵妃摆脸色,只是难得的竟询问了柳清云几句,还和颜悦色的让她多学学佛法,潜心礼佛。
这一切,让凤无忧更加警惕,她吩咐喜鹊和冷香二人注意她每日的膳食,尤其是有陌生人在灵隐居出没,必须来回报她,同时盯紧柳清云,看她有没有任何异常。
奇怪的是,一切都风平浪静,柳清云除了每日陪太后礼佛就是待在灵贵妃的住处不出来,倒真有潜心修佛的模样。
“公主,难道一切正常不好吗?”见凤无忧若有所思的站在窗棂前怔怔的看着院内的荷花池,喜鹊不由诧异的问道。
“看似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凤无忧也想让喜鹊长点心眼,便继续道:“从一开始,太后传唤本宫随驾,不住护国寺的禅房却住在灵隐居,又找来了恨极本宫的柳清云,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后这是有什么打算,不过这一切还尚未显露出来,剩下的几日,我们需步步为营才是,否则……”
后面的话,凤无忧并没有说出口。
她不知道太后究竟有什么打算,只是知道一张网已经在她头上展开,只待一个机会便会兜头罩下来。
她不敢赌太后会不会狠心对她下手,也不敢赌自己的未来。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公主,喜鹊这几日一定小心注意!”喜鹊神色难得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