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带兵平定西岐境内的一个蛮夷小国,也是遇到突降暴雨,她带着阿蛮弄月狼女三人栖身在一个石洞内,生着火一边烤着衣服,一边商量制敌之策,而怜儿则在后方调度军需的供给。
那个时候,她的处境远比现在要危险,可她从未觉得寂寞。
许是没有孤身一人吧!
“你们四个,可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凤无忧双手环膝坐着,将头搁在膝盖上,默默的在心中念叨着。
若说她放不下的,除了大长公主这位现在的娘亲,也就是她们四人了。
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张温润俊逸的面庞,那面容俊美中带着些许的苍白之色,随即她竟又想到了另外一张邪魅的脸,同样的绝世无双,不同的是那人额间有一个黑色的繁复花纹,凤无忧先是一愣,继而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那两个人?
凤无忧轻轻叹息了一声,不过那声音被树洞外的雨声掩盖,无法听个分明。
皇城。
望江楼二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弄月端坐在琴案前,她怔怔的出神着,手却下意识抚着琴弦,眼中闪过一抹愁绪,这让她的清冷如仙沾染了一丝红尘烦忧。
阿蛮翘脚坐在桌子上,不羁洒脱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慵懒中却又不时凌厉尽显。
“阿蛮,那无忧公主被罚看守皇陵,许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良久,弄月突然小声打破一室宁静。
阿蛮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雨幕,扯了扯嘴角:“她身陷囹圄是自己本事不够,若是她无法从那皇陵出来,咱们跟她之间的交易作废也就是了,左右不会对咱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她在与不在,帮与不帮影响并不大,更何况在这陈国之中,我并不全心信任她,咱们的复仇大计最终靠的是自己,而不是一个不清楚底细的外人。”
“这些我也明白,只是有了她的相助,总归是能容易些!”说着,弄月眼底闪过一丝疲倦,“百花宴召开在即,西岐那边传来消息说这次秦羽那厮会亲自前来陈国,这是我们的机会,若是失去这个复仇的机会,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阿月,你不觉得你现在太过急躁了吗?”阿蛮慵懒地道:“难道你真的为了给阿茗复仇,甘心委身那个闻人一鸣?或者是老的足以做你父亲的陈王?前者也就罢了,后者可是陈国的王,他许是早就洞察了你的身份底细,你想利用他来复仇,只会泥足深陷,不要没复仇成功,先把自己搭进去。”
“那我能怎么办?武功不过平平,唯一能利用的也就是这具身子了!”弄月有些挫败,眉宇间郁结不展。
“只怕就算你抛却清白不要,也无法达成目的,闻人一鸣不过是一介文臣,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你要真是一意孤行,不如去诱惑一个武将,比如那皇后胞弟,上将军方朔北。”
“方朔北?”弄月浅浅一笑:“那方朔北可不是意志薄弱的男子,再者说了,文人在朝堂上能起到的作用,可比武将大多了。”
“阿月,听我一句,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你最近往相府跑的太勤,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阿蛮淡淡提醒道。
弄月清冷一笑:“那些人左右不过是以为我攀附权贵,想要登上相府这根高枝罢了!”
“错!”阿蛮脆声道:“我说的有心人,是陈国最至高无上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