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然深秋了。”凤无忧低声呢喃,在阴暗的地下待了四十余天,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苍白,只是她那清澈的眸子却透着坚定,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比之前更强,倒有几分前世那沙场巾帼的影子。
喜鹊侧头,眼带迷茫的看着凤无忧,小声嘟囔着:“主子,您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凤无忧没有回头,视线依旧落在远处层叠的山峦。
“就是,就是……”喜鹊就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有内涵的话,只好举例子:“从前的主子脾气不好,动辄就会发怒,自从当日相府……呃,相府受伤醒来过后,您脾气好了很多,也不会被宛娉公主激的发怒,来了皇陵受的这些委屈,您从前可不会忍耐,最重要的是,您不喜欢闻人丞相了。”
“这样不好吗?”凤无忧这才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是不好,只是……”喜鹊挠了挠头,“主子如此真是委屈的紧,若是从前,只有主子让别人委屈的份,自己哪里会受着这些。”
想到这里,喜鹊不由愤愤然。
在这里,谁都敢欺负到主子头上,尤其是那萧九娘,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不可饶恕。
“委屈吗?”凤无忧歪头想了想,似乎她并不觉得委屈,扫洒前殿,清理陵墓,为师傅亲手做饭,这些一切的一切,她从未觉得委屈了自己。
似乎在冥冥之中,这一切都让她变得更好。
她的心性更坚定了,忍耐力更强了,因着这次易经伐髓,实力也变强了不少。
磨难没有让她跌入低谷,反而让她慢慢向上爬,她相信终有一日她可以站在山顶,俯瞰众山小。
“走吧,回去看看冷香情况如何,那萧九娘下手可不会容情!”那丫头的性子清冷倔强,只怕伤的也不轻。
“对对对,在密室里那么久,冷香背上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如是想着,喜鹊加快了步伐。
走过山谷的时候,凤无忧突然停下了脚步。
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不像是风吹树叶,更不像是什么动物在一旁的树林跑动。
“小四,你这么关心姐姐啊?既然都来了,又为何不现身?”
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凤无忧凉凉地道。
“哎?小四少爷?”自从知道小四的真实身份乃是陈国四皇子,喜鹊便改了称呼,从那小子变为小四少爷,又因着一起钓鱼变得熟稔了不少。
“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担心你了?”小四瘦弱的身体灵动的从小路旁的树林内窜出,他满脸不悦的盯着凤无忧,一副“你这女人真无耻”的样子。
只是他眼底流露出的担忧,还是出卖了他。
四十余日不见这个女人,他还真是担心她死在了那个恐怖的血公子手中,三年前那个自大嚣张狂妄恶心的逍遥王也是活该倒霉,竟不开眼的得罪了血公子,被他直接一颗石子爆头,这些还是他后来听辰叔说的,真是血腥恐怖,也许从那时起他便怕极了那个容颜不老的男人。
“姐姐这一双眼睛可是都看出来了,想姐姐就直说,姐姐不会笑话你的。”凤无忧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拍了拍小四的肩膀。
小四没好气的拂开凤无忧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把手拿开。”
“授受不亲?你这小毛孩子算哪门子男人?”
“哼,你也不像女人,其他女子哪有你这么不知羞耻。”
“你这臭小子,真是不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