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依言换上了。
她开心的笑了,直直扑进他的怀中,歪头看着他,噘嘴道:“我就喜欢看你穿红色,这天底下只有你能驾驭这般热烈的颜色,真好看!答应我,以后都这么穿,好不好?”
其实他极为厌恶红色,总觉得这样的色彩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血腥,可她喜欢,他便应了。
“好,我以后只穿红色!”
从那以后,他再未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衫,可说他穿红衣最好看的人,却早已看不到了。
血公子的眸光黯淡了几分,他就那样手拿红衣,宁静若死的站在木屋前,这银装素裹的天地似乎都被他感染,一寸寸的灰暗了下去,一股溺人的悲伤弥漫开来。远处树顶的积雪簌簌落下,被凌冽的寒风卷起,四散至远方。
“你不在,我穿这红衣,给谁看?”
一阵似叹息般的呢喃飘荡在风中,不多时便彻底淹没。
抬头,门槛前哪里还有血公子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檀木盒,凄凄艾艾的躺在木门前,等待自己的主子。
翌日,凤无忧一眼便看到空空如也的木盒,知晓里面的红衣被师傅拿走,不由心花怒放了起来,师傅这般好看的人,穿上新衣定然会更加赏心悦目。
她已经开始期待年夜饭时,师傅艳压全场的惊艳模样,定能让她回味许久。
美人之美,定要有人懂得欣赏,才不枉红尘之中走一遭!
转眼,凤无忧期待了很久的年关到了。
一大早,木老让小四和方辰在林间的空地上点了一串炮竹,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木老穿着新衣,笑容可掬的出现了。
皇陵之中虽说沉睡的都是皇室列祖列宗,不容任何吵闹喧哗,可后山远离皇陵,点上一串应景的炮竹听听声响,也是好的。
前些年小四一到过年就心情不爽快,他老人家也没有过年的心思,今年来了三个爱折腾的丫头,总算是有了点年味。
“小心点,别让炮竹点燃了林子,一会儿还得去皇陵里给诸位先祖上香供果,好让老祖宗们也跟着一起过过年。”木老拍了拍新衣上不存在的灰尘,大声吼道。
此时,凤无忧正捏了一个雪球靠近小四准备偷袭,结果木老突然嚎上这么一嗓子,引得小四激灵一下回过神来,正好看着她准备投掷的模样。
“啊,凤无忧你作弊!”小四扔下手中的炮仗,抓了一把雪朝着凤无忧的面门盖了过去。
好歹凤无忧习武时间比小四长,武艺也比他高,轻描淡写的躲过去后,坏笑着一个闪身至小四身后,拉开他的衣襟将雪球塞了进去。
“啊,凤无忧你无耻!”小四愤怒惊叫,雪球沾上他的体温瞬间融化成雪水,从后背流到了腰际,又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冷的他直打哆嗦。
“哈哈哈!”凤无忧爆发出一阵银铃似得笑声,那种轻松快意甚少在她身上出现过。
“凤无忧,你给小爷等着!”小四气急败坏,边跑边捏了一个雪球,快,稳,准地朝着凤无忧砸来。
凤无忧朝后看了一眼,突然跃至一旁,雪球“啪”的一声砸在一张粗糙冷硬的脸庞上,碎了!
小四瞪大眸子,急忙将手背到身后,道:“辰叔,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