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独孤暹儿也顾不得难过秦羽对她的冷淡,开始忙前忙后的配合军医协助秦羽治伤。
此时的方朔北骑在高头大马上,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呢喃道:“这秦羽虽说是摄政王,倒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许多喋血沙场的将士尚且不能做到,如此养尊处优的人却可以。这秦羽,不简单啊!”
如是想着,方朔北眼底闪过一丝忌惮,这么多年来能让他忌惮的人不多,这秦羽绝对算的上一号人物,希望日后陈国不会与西岐对上,否则这人绝对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可惜啊,那些刺客太废柴了,竟然刺杀失败。
不得不说方朔北的想法还是很正派的,当然这正派只是相对于陈国来说,对秦羽那绝对是不加丝毫掩饰的恶意。
但恶意归恶意,此时陈国和西岐还算交好,百花宴亦刚结束,该送还是要送,该保护还是要保护。
“出发!”方朔北振臂一挥,朗声高呼。
队伍再次出发,方朔北照旧留下了十几个将士,清理那些横七竖八躺在树林里的黑衣蒙面人的尸体,其他将士则跟着他一起护送西岐使团出关。
马车内,军医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拔下秦羽前心后背的匕首。
“王爷,您且忍着点疼,千万不能乱动,这匕首刺入的位置接近心脉。”说着,军医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道:“若是稍有偏差恐有性命之忧,这……是否需要人固定您的身子?”
秦羽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冷声道:“不用。”
军医再次抬起袖子擦汗,定了定神之后,准备好纱布针线伤药等物,这才剪开秦羽身上被鲜血浸透的衣衫。
匕首入肉下的伤口,狰狞可怖,外翻的皮肉已呈黑紫色,端是可怕。
“啊!”独孤暹儿短促的惊呼一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两行清泪顺着明眸滑落,她的眼底满是心疼。
秦羽侧眸瞥了一眼,不过并未说出安慰的话。
军医咬咬牙,快如闪电般出手,拔下了秦羽背后的匕首。
“噗”的一声,鲜血如箭般喷出,溅到了军医身上,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以金针封穴止血,清理完伤口后上药,缝合,包扎……一连串动作做的极为熟练,也很迅速。
在这个过程中,秦羽连个哼声都没有发出,只是他额角滑落的汗水,昭示着他此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不痛不痒。
如法炮制,军医拔下了秦羽心口的那把匕首,又是一番忙碌之后,才算是完事。
“王爷,路途遥远,您这个伤需要好好将养,下官先去准备汤药,以防伤口恶化。”军医将马车内沾染着鲜血的衣衫碎片,纱布,匕首等物收拾好,就准备退出马车。
此时,一直保持静默的秦羽却突然出声,道:“慢着。”
军医有些狐疑的抬眸,不解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秦羽并未答话,而是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军医捧着的托盘内拿出那两把染血的匕首握在手中,这才眉间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示意军医离开。
军医有些不解王爷为何要留下凶器,可转念一想王爷留下自己是有他的道理,他一个军医自然不该问那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于是直接退了出去。
“王爷,您为何要留下这两把匕首?”见秦羽握着那两把匕首出神,独孤暹儿忍不住问道。
“莫要多问!”秦羽冷声说罢,将匕首收在了马车的暗格内。
独孤暹儿心中好奇,可也不敢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