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铺开了一张狐皮毯子,将食盒放下,拿出还温热的饭菜依次排开,霎时间护城河边满是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动。
吴一城见凤无忧压根不理自己,刚欣喜想着不用给伤了他儿子的女人行礼,可转念一想这是她对自己的漠视,顿时又气闷了起来。
可这里到底不是他一个人,手下还有十几个官员,他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看着其他人大快朵颐。
这些日子他们来回奔波选址,哪里能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不过是啃几口干粮喝点凉水罢了。
“娘子可有用膳?”秦长风扶着凤无忧坐在狐皮毯上,自己则半蹲着凝视自家娘子。
虽然举止如此不文雅,可秦长风做起来却很自然,洒脱飘逸像在自己家中一样。
“我已经用过膳,你快些吃吧!”看着秦长风眉间难掩疲惫,凤无忧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吴一城的方向飘啊飘,那小眼神如刀般骇人。
周遭的温度渐渐冷了下去,秦长风停下手中的筷子,苦笑道:“娘子,你如此让我怎能安心吃饭?”
“好吧!”从善如流的耸耸肩,凤无忧收回自己的目光,只专心看着秦长风。
吴一城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森冷,他四下打量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粮,可怜兮兮的啃着。
不论如何,他是不会吃那个女人带来的饭菜,谁让她伤了他的宝贝儿子。
待秦长风吃完,喜鹊和冷香手脚利索的收拾着,凤无忧告别秦长风后,眸光还是忍不住飘向吴一城。
这次吴一城感觉到了凤无忧略带杀气的冷眸,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这无忧公主的眼神,好可怕!
心里一抖,可是吴一城面上却镇定如斯,甚至还冷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护城河,做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里衣。
事到如今,他才算明白为何无忧公主会突然出现,这是来给秦长风撑场子来了。
她这是明摆着告诉别人,秦长风是她凤无忧的驸马,谁都不能辱没欺负他。
吴一城心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于是,凤无忧这转了一圈,一句话没说只是飘了几个眼刀,就让吴一城和工部其他人的那些小心思瞬间收敛了起来。
这驸马脾性温和好说话,可公主却是那皇城最大的煞星,不好惹啊!
端坐在马车内,凤无忧回想方才秦长风的模样,不由有些心疼,不过秦长风到底是男人,现如今承袭了爵位就是睿王府的顶梁柱,她自不会在外人跟前堕了他的面子。
看来,得让林老头好好给秦长风调理一下身子才行。
“嘎吱”
凤无忧正晃神,不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皱了皱眉,凤无忧出声问道:“发生何事?”
“主子,上次那个小厮拦车,说是他家主子要见您!”顿了顿,怕凤无忧不明白她说的是谁,喜鹊又加了一句:“上次跟咱们抢画舫的那个。”
陈国师?
凤无忧眉头皱的更紧,这人为何要见她?
想了想,凤无忧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