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渊心一沉,却还是叩首道:“微臣领命,定当……不负公主殿下嘱托。”
让北堂渊审理此案,凤无忧一是想看他是否能真正做到公允,二也是为了避嫌,毕竟她只是陈国的公主,一无实权二无官职,执意亲自审理此案传入皇城定然会被人诟病,若是因此被弹劾亦或是影响到母亲,便是她的过失。
陛下对她是纵容,可若是某一天这份纵容不在了呢?
有些事,还是躲在幕后便可。
毕竟她还在这里,北堂渊再怎么想回护,也不敢!
想了想,凤无忧加了一句:“想来北堂仁在奎北城一向肆意跋扈,此案需公开审理,若是谁有冤情,自可一并处理。”
闻言,北堂渊的身体,直接软了。
宁静了多年的奎北城,因凤无忧的到来,彻底乱了。
城民暗自欣喜的同时却也担忧若是北堂仁真的被处死,会不会引来城主府的变动,那造成的影响是好是坏,谁人能断定?
但是遭受过北堂仁迫害的百姓,却暗中拍手叫好,只恨不的那恶霸早早死了才好。
只是,谁又敢出头指证?
无忧公主在奎北城,城主府定然无人敢动作,可她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此处,一旦她离开,那些出来指证的百姓,又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没人敢赌!
于是,最终只有那黑衣少年一人,在公堂之上指证。
饶是如此,北堂渊却不敢不判,也不敢包庇。
北堂仁被依律判处绞刑,次日行刑。
当礼部侍郎周珏带着使团千辛万苦来到奎北城的时候,就听到关于无忧公主惩处城主亲弟之事,这不是简单的闹事,也不是肆意妄为的打劫,更不是简单的打骂了事,而是杀人啊,杀的还是奎北城城主的亲弟。
这一层关系倒不是让周珏最心惊胆战的,最让他惊吓的还是北堂渊和北堂仁的祖母,那位极其不好惹的老太太,以那位疼宠孙儿的程度,怎么就没跟无忧公主正面对上?
这万一要是起了冲突,奎北城天高皇帝远,使团这么点人怕是根本不够看吧?而无忧公主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脾气真上来了能把天捅破。
他这次出使一直战战兢兢,那提起来的心就从未放下过,没想到还真就出了事。
这事,往小了去也许就偃旗息鼓,往大了去恐怕就……
顿时,周珏的头皮一炸,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让使团暂时驻扎在城外,周珏带着两名侍从,急急忙忙去求见凤无忧。
当见到凤无忧的时候,周珏再次头皮一炸。
娘呦,怎么一段日子不见,无忧公主的气势更可怕了呢?
双腿一软,周珏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高声互道:“微臣周珏,参见公主殿下,参见睿王殿下。”
凤无忧高坐首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珏,说:“周侍郎一路舟车劳顿,怎么不歇息一下便直奔本宫这里?是太过想念本宫,还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明知故问!
凤无忧就是想要知道周珏是来阻止她,还是来协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