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北堂馨儿有些慌了,她趴伏在地上,“呜呜”地哭着,看起来极为伤心。
北堂渊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悲痛,似是不忍。
阿仁虽说自幼顽劣不堪,可到底是他的亲弟弟,他又怎么忍心看他去死?
可事到如今,他是丁点儿办法都无,该想的招他都想过了,可一样都行不通,单单就那中毒垂死的二人,就让他无能为力。
他也不敢派人去杀了那黑衣少年,来个死无对证,他能做的,还有什么?
公正公平地审判自己的亲弟弟吗?
心中升起一丝无力,一丝悲凉,北堂渊默默地低头,似是身上背负了万钧压力。
良久,老夫人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戾,道:“渊儿,你今晚派人去劫狱!”
“劫狱?”北堂渊一惊,“祖母,现如今大牢里守着无忧公主的护卫,看样子尽皆实力非凡,派人劫狱能成事吗?万一失败被无忧公主抓着把柄,对我城主府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你且派人去就是了,若能救得了阿仁便救,若是救不了……”说着,一向疼宠北堂仁的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心痛,可还是咬牙道:“救不了的话,便直接让人杀了他。 ”
“什么?”
此言一出,北堂渊和北堂馨儿彻底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从老夫人的口中听到了什么。
杀了阿仁?
为什么?
祖母一向疼宠阿仁,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明明他们还是有可能将阿仁救出来的啊?为什么非要派人去杀了他?听祖母这话中的意思,居然更偏向后者?
天哪,祖母这是疯了吗?
像是掉入了冰窖,此时北堂渊和北堂馨儿二人浑身冷了个透彻,神情略显呆滞地看着老夫人,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为什么?
良久,老夫人恼怒开口:“你二人可想知道的为什么?”
北堂渊和北堂馨儿点了点头,均一言不发的看着老夫人,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阿仁若是能救出来自然最好,我可以安排他去别国隐姓埋名生活,可是渊儿刚也说了,无忧公主派遣护卫守在大牢,救出阿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阿仁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最起码他不用接受审判,不用遭遇折磨,也不会给城主府蒙羞,说不得我们还可以用这件事来打击无忧公主。阿仁死了,他的护卫能逃脱得了罪责吗?拉几个人给阿仁陪葬,也值了。”
老夫人眼底虽有悲痛,可是她的声音却异常的冷静且坚定,分析着北堂仁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能让城主府的损失降到最低。
北堂渊眼底满是震惊,他没有想到祖母在这个时候居然考虑到用阿仁的命来洗清城主府的羞辱,更利用这件事来打击无忧公主。
听听祖母说的话,拉几个人给阿仁陪葬,也值了!
值了?
哪里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