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点淡淡的杀气和压迫感。
那将士已然是有些撑不住了,但是况天佑似乎并未被压得太狠,依旧背脊挺直的单膝跪地,不过他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犹豫一阵,还是况天佑主动道:“启禀公主殿下,今日卑职巡查,突然发现末将的亲信副官田虎丢失了况家君的令牌,楚国使团本就不时挑衅,说是咱们的人意图刺杀明珠公主,末将便质问了他几句,没想到他……他仗着自小与末将一道长大的同袍之谊,居然公然反抗末将的命令,这才一时不察让他冲撞了公主殿下,末将自认失职,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凤无忧想了想,这才转向副官田虎,冷声道:“田虎,你既然喊冤,那冤从何来!”
田虎沉声回:“启禀公主殿下,末将前些日子不慎将令牌遗失,这本是件说大不大说说小不小的事情,卑职犹豫了一阵并未告知将军,卑职也隐约听说楚国使团被刺客闯入,可是对方并未严明那人丢了一块令牌,卑职并未往心里去,直到今日将军质问,卑职才想起来这件事,可是将军不信卑职所言!正如将军所说,我与将军从小一起长大,自进入军营起边敢将自己的后背亮给对方,卑职自然不会做出背叛陈国,背叛将军的事情,更何况刺杀楚国的公主,只会引起两国争端,卑职纵然是个粗人,也晓得其中的厉害。还请公主殿下明察,这不慎丢失令牌的罪名卑职认,可是刺杀楚国公主的罪名,卑职却怎么也不能认!”
说着,田虎磕着头。
一下,两下,三下……
“砰砰”的声音在林子内响起,不多时田虎的额头便磕烂了,鲜血混合着泥土粘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本就木讷的面容更显狰狞了几分。
况天佑半跪在地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不过除了凤无忧,并没有人发现他眼底的情绪。
凤无忧心中一堵,不过她面上却丝毫不显。
等田虎磕的脑中闷痛,凤无忧才出声道:“田虎,本宫并未让你磕头,你如此这般可是在使那苦肉计,让本宫对你心怀怜悯?”
“不,卑职不敢!”田虎顿时一愣,这下也不敢磕头了,直接僵着身子双膝跪地,以手撑着地面不敢动弹了。
“不敢?本宫倒是觉得你在逼迫本宫!令牌丢失一事,现如今只是你一家之言,本宫并未见到刺客,也不晓得事情的缘由,你说你丢了令牌被宵小拿走,难道那人意图挑起两国纷争不成?还是说这些本来就是你做的,你来贼喊捉贼,好洗脱自己的嫌疑?”凤无忧冷声笑着。
田虎顿时大惊,道:“公主殿下,卑职乃是陈国的将士,断不敢做出如此错事!”
“你说没有便是没有?左右现在那莫须有的刺客也不知道在哪里,而你确实丢了令牌,就明面上的这些线索看来,到还真就是你的嫌疑最大!既然这样……”顿了顿,简优高呼道:“况将军,你且将田虎关押看守起来,若是那宵小再次出现,他的嫌疑自然洗清,若是那人没有出现,你且直接压着他去明珠公主哪里!”
况天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凤无忧居然也不愿意深入调查下去,看这情况是想直接用田虎来息事宁人,这……
“公主殿下……”况天佑还想说什么,凤无忧便疲惫的挥挥手打断他。
“好了,况将军且去吧!使团即将开拔,可莫要误了时辰!”凤无忧神情恹恹,明显是不想再多说。
田虎顿时怔楞,虎目中流出两行清泪,混着鲜血和泥土,显得分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