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皱眉,下意识就想拒绝。
哪里想到,率先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的,居然是西岐王。
“不可!无忧公主已然成婚倒是无妨,可明珠公主还未招驸马,太子殿下住在林宅于理不合!”顿了顿,西岐王提议道:“朕若是没有记错,林宅旁边的宅子空置,朕派人前去清扫一番,委屈太子殿下下榻如何?”
苍烈澈顿时语噎,可是西岐王都这么说了,他总不好再拒绝。
住不进去,住在旁边倒是也成!
“也好,劳烦陛下!”苍烈澈随意说道。
“阿忠,你且吩咐下去!”西岐王这才转头,看向静立在他身后的阿忠。
阿忠点头应是,转身离开。
其实今日的商议,也并没有得出对付黑衣刺客的办法,更多的是如何自保。
如此一来,苍烈澈便没了兴趣,直接起身道:“夜色有些深了,本太子先行告辞,明日一早再搬过去!”
“本宫和姐姐也先回去了!”苍烈澈要走,正和凤无忧的意,她也当即起身,准备离开。
西岐王也没有再留几人,直接命宫人送他们离开。
但秦羽却没有走,依旧坐在下首,身上的气息却越来越冷凝。
此时,大殿内除了侍卫和宫人,就只剩下西岐王和秦羽二人。
“摄政王不走?”西岐王没有动,而是冷声问道。
秦羽抬起头,在檀香袅袅中,看向了西岐王略显稚嫩的脸庞。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稚嫩的少年天子便不再喊他皇叔,而是称呼他摄政王?
什么时候开始,他心底也生出了其他的心思,意图与他抗衡?
什么时候开始……
他变了?
“陛下,你当真不知阿茗叛国的证据是什么?”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秦羽看向西岐王的眸光锐利了几分,周身气势尽显,语气也冷硬了几分。
到底是久居高位又把持朝政,秦羽气息一旦外放,西岐王哪里能比得了!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双手握拳,西岐王的眸光亦冷了几分。
背脊挺的笔直,秦羽逼视西岐王。
继续说道:“当年阿茗班师回朝,莫名其妙就被禁卫军抓了下狱,本王派人拿着令牌都没能进去天牢探望,而陛下又避而不见,紧接着便传出阿茗通敌叛国的消息,本王奔走活动也没能查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闻那些证据里盖着阿茗的印信。”
“随后,本王得到太后密令,若是本王另立独孤暹儿为妃,太后便出面替阿茗作保,救她一命!”
“无奈之下,本王只得答应太后的交易,并与太后协商不得让狱中阿茗得知消息,没曾想阿茗还是知道了,以她的性子自然要来问个究竟。后来……便被暗算于府中,入夜尸体不翼而飞。”
“她刚死的那些时日,本王一直在追杀事情真相,每每查出来点线索,便遇到阻隔,不是人被杀了,就是证据不翼而飞,到最后都没能知道是谁害了她。”
“阿茗的旧部一直意图谋杀本王替她复仇,本王都一一受了,当年没能保护他是本王的过失,可如今看来,这里面还有太多的蹊跷。”
“陛下,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秦羽的眸光锋利如刀。
这些年他受到了太多的诟病和污蔑,因着心中对阿茗的愧疚,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做什么,放任阿茗的旧部在外活动。
对内,他也任凭独孤暹儿翻新王府,只留下了阿茗的居所。
阿茗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可如今,他却陡然得知阿茗的死还牵扯着其他的阴谋,而陛下和太后兴许也牵连其中,这让他怎么能不怒,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