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让怜儿最震惊的。
“无忧公主，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怜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以同样的姿势架在凤无忧的肩头，沉声问道。
凤无忧恍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怜儿，声音带着一丝苍凉。
说：“朝夕相处二十余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
身体狠狠一震，怜儿的手一松，软剑从手中直接掉落。
“刷”的一声。
软剑划过凤无忧的肩头，留下了一道血痕。
疼痛弥漫开来，可是凤无忧还是牢牢盯着怜儿的眸子，似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什么朝夕相处，你在骗我！你是陈国的公主，你怎么可能……不可能！”怜儿的声音有些惶惑。
“你自幼家破人亡，是父亲救你回来将养在身边，年岁稍大一些，父亲去世，你便作为我的贴身四侍之一行走于人前。”顿了顿，凤无忧扯了扯嘴角，“你一贯喜欢戴着人皮面具出现在人前，将自己本来的面目隐藏起来，知道这张脸属于怜儿的人，除却你背后的势力，也就只有我了吧！”
“你……”怜儿更加震惊了。
凤无忧说的没错，这世上能将这张脸对应在怜儿身上的人，只有林清茗。
只有她！
“不，这怎么可能？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怪力乱神之事！”
怜儿豁然后退几步，撞到了椅子，不由自主的坐下以稳定身形。
“阿蛮是我的至交好友，弄月是我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的，狼女是我从狼窝里掏出来的。”顿了顿，凤无忧的声音梗了一下，“怜儿，你还怀疑我不是我吗？”
“不可能，我不信！”怜儿惊骇呢喃着。
“怜儿，我也不信，你居然会背叛我！”凤无忧步步逼近怜儿，眼底除了痛还有悲。
看着凤无忧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怜儿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是她！
真的是她！
苍凉一笑，怜儿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果真是你！”怜儿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吗？分明你的尸身便躺在西岐王的地下宫殿里，可你的魂魄却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么美的时候！”
坐在怜儿对面，凤无忧就像是老友见面一般跟她叙话闲聊。
“怜儿，为什么？我本以为我死了，可睁开眼的那一瞬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那时起我便一心想要报仇！我以为秦羽害我，我拦下了阿蛮弄月自己拼命去杀他，后来我以为是西岐王害我，一直暗中调查，最终我发现兴许我的死只是黑衣刺客在清扫对他们不利的棋子，直到……”
从怀中掏出冒牌货遗留在地下宫殿的人皮面具，凤无忧直接扔在怜儿的面前。
继续道：“直到我在地下宫殿看到了这张人皮面具，这制作面具的手法和材料，分明是出自你之手，再联想到出现在国宴之上的你，我便不难猜出事情的真相。怜儿，你当真是自信，以为用自己本来的面目，便不会让人发觉你的身份，是吗？”
怜儿坦然道：“人皮面具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我是自信没人能够认出我！没想到，你还是认出来了，这世上确实只有你知道我这张面孔属于怜儿。那家伙真是蠢货，留下了破绽让你发现了！”
“你是原本就属于他们，还是背叛了我？”凤无忧最终忍不住问道。
事已至此，怜儿心中不由叹息，眼底满是复杂。
“阿茗，我……”顿了顿，怜儿闭上眸子道：“我原本便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