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脸色顿时大变,忍不住低声道:“公主殿下,您行行好,还是别暴露了成不?这万一被发现了,末将的小命就没了!”
原来,这人还是无忧公主!
在狱卒面前强势霸道自称本将的薛平,在凤无忧面前每每示弱,自称也从来都是末将,不敢稍有逾越。
顶着一张男人脸,凤无忧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故地重游的感觉其实多少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适,当年她被关押在天牢的最深处,虽说没有受刑,不过却被暗中下了剧毒,后来听说秦羽另娶的消息,她才愤恨交加之下杀了狱卒越狱而出,最后毙命于摄政王府。
她安排下去,将秦羽关押在这个地方,不过是想让他也尝尝当年她经历的一切。
没有想到,这安排却被李斯钻了空子。
他恐怕是拿了太后的手令,想要保证秦羽明日行刑能顺利进行,先将他弄个半死,好断了他逃跑的路子。
太后不可谓不狠,李斯下手恐怕也不会太轻。
哎!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凤无忧的心沉了沉。
她的本意,其实并非折磨秦羽,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的两日时间,都能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好在今日她连番受挫想过来瞧瞧他的情况,否则还不知道此间事情。
“薛平,你身上可带着伤药?”突然,凤无忧开口问道。
不过这次,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倒是不会让人一下子就听出她是个女人。
薛平微微楞了一下,说:“公主……那个,末将没带伤药!”
此时,薛平的手下忍不住探头,拿出一个小瓷瓶,说:“大哥,公……那个兄弟,我带了伤药,不过这伤药只是普通的金疮药,应该多少也能有点用!”
薛平手下的一声兄弟,让凤无忧不由侧了侧头。
这货怕不是傻吧?叫她兄弟?
薛平的眼角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恨不得直接给那小子一脚。
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就算是想掩人耳目,也不能唤无忧公主兄弟啊!
活腻了?
不过……
凤无忧只是看了看这不着调的小子,接过他手中的金疮药,并未找他的麻烦。
见状,薛平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无忧公主真的跟一般的公主不同,她的行事作风颇为离经叛道。
而她的相公也是个奇人,一点不在意不说,还宠溺着放纵着。
他冷眼瞧了瞧,这二人都不是一般人。
不多时,三人在最里面的牢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这里,血腥味更加浓郁。
凤无忧透过栅栏看了进去,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纯白内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若非他身子还在轻微起伏吧,只怕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摄政王!”薛平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
他原本已经预料到摄政王的伤势会很严重,可是却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薛平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立马蹿了出去在远处小心戒备着,以防有人突然闯进来。
凤无忧沉默不语,一张粗狂的男人脸上满是肃然。
“这……李斯那该死的东西,他就是个小人!摄政王若是不下狱,他哪里敢多哼哼两声,如今……可恶!”薛平咬牙切齿,很想将李斯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