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難為他了,每天都要裝出這麼一副溫和有禮的謙遜模樣。記得以前在基地時,鄭東澤沒有覺醒任何異能,更別說在五行裡面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世背景了,唯一還能拿的出手的就是秦舟濟那個老匹夫的助手這一身份了。
但即便這樣他也照樣混的很好,吃得飽穿得暖,甚至身上還能有些存糧,偶爾還能去珠苑那個銷金窟里玩兩把,過得不要太舒服,當然這一切都是來自於他的裝模作樣與高情商,導致很多高手都與他交情不錯,甚至於一些基地的高層也喜歡與他來往。
其實除了作為實驗體的自己之外,在基地里還有誰知道他的真面目呢,在他老師秦舟濟面前他是謙虛好學的好學生,在他的那些朋友面前他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甚至於在珠苑的特殊工作者面前他也是一個慷慨大方的好客人,憑他的能耐在末世里生活真的是如魚得水,只除了她,其實說起來,她應該算是他人生的敗筆吧,要不然他就真的算是末世里難得的「好人」了……
「任珣,名字很好聽。」鄭東澤的眼中閃過一抹火熱,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個女人好像擁有了一切讓他瘋狂的東西,他從沒有這樣不理智過,從小到大他都是理智且驕傲的,做事井然有序,生活有規劃有目標。
雖然末世這個不可抗力因素打斷了他對他以後人生的規劃,但都不要緊,他相信憑他的本事,別說末世,就是更艱難的環境也能活得很好。可現在任珣出現了,他一直冷靜自持的頭腦竟然也開始發起熱來。但這種發熱非但沒有讓他覺得惱火,反而更加的開心。因為他突然覺得他的人生突然變得有趣飽滿起來了,任珣的出現就像是一下就填補了他之前無味的人生的缺口。
「謝謝。」任珣微不可見地點頭,眼神無波。快了,鄭東澤,這一輩子我會讓你連得意的機會都沒有!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太陽像是完全沒有受到末世的一點影響,仍像之前的幾十億年一樣每天照常的東升西落,看著那永恆不變的太陽,人們有時甚至會產生一絲恍惚,其實自己現在經歷的也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夢醒了,就沒事了……
嵐山半山腰的小木屋裡,陸君窈仍無知無覺地睡著,銀面男子這個時候已經起來了,正站在木板床前,雙眼深邃地注視著她。
過了好一會才輕輕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臉頰,聲音輕柔地說道,「我本就應該喜歡你的對不對,不管怎樣,你都是你!可能,我現在還不了解這個你,但我們早晚都會見面的,以我另一個身份,到時候我們在互相了解對方你說好不好?那到時候你也喜歡我怎麼樣?」
聞言,睡夢中的陸君窈皺了皺眉,鼻翼也輕微地煽動了下。
見她這樣,銀面男子嘴角勾了勾,除去銀質面具,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更加溫柔地說道,「既然沒有拒絕,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隨後男子起身,又看了陸君窈一眼,轉身推開房門就離開了,記得等我……
太陽漸漸上升,木屋裡的陸君窈始終那樣睡著,沒有一絲聲響。一直到太陽快要到正頂上的時候,床上的人才突然發出一聲嚶嚀,雙眼毫無防備地睜開,看著枯黃色的屋頂,眼裡滿是迷茫。
下一刻,她的神智就清醒了過來,雙眼瞪大,然後猛地坐了起來,這裡……哪裡?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陸君窈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右肩,又動了兩下,哎,好了,怎麼不疼了,到現在她還記得那片白光打到她肩頭的感覺,那種生不如死的灼熱,她是怎麼也不敢再嘗試第二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