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兩道詭異消失的黃符突兀地取代了小紙人的位置,出現在紙人的上方。
“啊——!”
一聲悽厲穿耳的尖嘯驀然炸開。
兩道黃符猛然燃燒起來,化為兩條細長的火龍。
火光明亮,一隻瘦小的慘白半透明的手在半空中現形,被火龍飛快地纏住,劇烈地掙扎抽搐起來。
火龍順勢而上,將借著水汽隱匿身形的水鬼整個拽了出來,包裹在熾熱的火焰中。
“啊啊啊啊——!大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大人饒命!”
水鬼現身出來,是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少年。他整個身軀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著,瘋狂掙扎,因著河水的蒸發,乾枯瘮人的小臉裂開黑色疤痕,猙獰至極。
他尖聲叫著跪在地上,不斷求饒,哭腔顫抖。
“你害人性命,無可饒恕。”
顧驚寒單手結了一道法印,打在水鬼身上,兩道火龍立刻收縮,離開水鬼的身體,纏在了他的脖子上,圈成一個禁錮的火環。
水鬼伏倒在地,抽搐著,在地面上洇出大片的水漬。
“瑾玉軒的伍老闆,你見過嗎?”顧驚寒走近兩步,揮出一枚黃符貼到水鬼眉心。
水鬼失神的雙眼微微有了些焦距,抬眼驚恐萬分地看著顧驚寒,訥訥道:“見、見過。”
“你殺的?”容斐走到顧驚寒身側。
自始至終,容少爺的臉色都沒變過一下,只是神色更厲。
這樣強大的定力,連顧驚寒都不由有些驚訝。或許,他師父為他定的這門婚約,並非如他想像的那般簡單。容斐身上,定然也有奇異之處。
水鬼身體一抽,拼命搖頭:“不、不是!我、我怎麼害得了狐狸精……他、他是快死的時候,落進了河水裡,無力掙扎,被淹死了……”
容斐與顧驚寒對視一眼,問道:“誰殺了他?”
水鬼聞言,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他……他是自己震碎了自己的內丹。”
容斐神色一凝,顧驚寒皺眉道:“你這幾日就住在護城河內,想必也去過瑾玉軒附近。詳細說說,近幾日伍老闆的情況。”
顧驚寒這句話算是問到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