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沉沉悅耳,形狀凌厲鋒銳的鳳眼眯起,彎出分外溫柔的弧度,漆黑沉凝的眼裡剎那盛滿了金色的星,流光溢彩,璀璨生輝。
容斐怔怔出神,等顧驚寒一笑而過,才嘆息道:“我要是有天英年早逝,肯定是被你這隻狐狸精勾了魂。”
顧驚寒笑意收斂,便又恢復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臉色。
他抬手按了按容斐的頭頂,將人摟起來,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長風衣披到容斐身上,“穿上,走吧。”
容少爺被伺候著套進倆袖子,手一伸,偷襲捏了一把顧大少的臉,然後笑著眨眨眼:“走啊,今晚來本少爺房裡睡。”
來誰房裡睡這個問題,顧驚寒永遠不需要與容少爺爭辯。
回了容府後,又是半夜三更,打坐的顧驚寒耳朵一動,聽見些許動靜,便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躺倒沒有片刻,房門便是一聲熟悉的嘎吱聲,容斐自以為毫無破綻地躡手躡腳進來,麻溜兒鑽進顧驚寒的被窩,往人家懷裡拱。
即便之前只被容少爺爬過一次床,但顧大少卻已頗有點熟能生巧的意思了。
容斐蹭好了位置,安靜了會兒,就在顧驚寒要抬起手將人摟住時,唇上忽然一熱,又被輕輕咬了下。
溫滑的臉頰並著髮絲枕進頸窩,容斐的呼吸慢慢沉了下去。
黑暗之中,顧驚寒睜開眼,將人抱住,掖好被角,被容少爺像只圈地的小狼一樣四仰八叉摟著,睡了過去。
在海城又待了兩日,顧驚寒與容斐打點行裝,準備西行。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時日,海城諸多達官貴人都紛紛前往容府拜會顧驚寒。許是因著訂婚宴那日顧驚寒的表現太過驚人,哪怕是城外被捧得甚高的奉陽觀都沒有這般神跡,所以那些心有忐忑之人便難免接踵而至。
求平安符的有,求風水局的有,甚至還有求靈丹妙藥的。
不過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容少爺扛著槍轟了出去。別說顧驚寒沒那麼多閒工夫應付這些,就算有,那也該是先陪他,哪兒就輪得到這些人?
容少爺頂著一張醋瓶子閻王臉,惡名更盛。
出發那日,手下來報。
“地震?”
聽完手下幾句話,容斐就是眉梢一動,詫異望向來人,臨行前得到這個消息,不禁有幾分奇怪,“岐山地震,什麼時候?”
手下道:“三天前。震得不厲害,沒死多少人,但據說岐山城裡最近不算太平。”
容斐擺擺手,手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