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小小的古銅鑰匙上,攤主所謂嵌了的寶石,仔細一看,竟然是雲璋當初那塊陰陽碟的碎片。
雖然是在夢中所見,但艷鬼編織的夢境幾乎令人如臨其境,陰陽碟的細節,自然也逃不過顧驚寒的眼睛。
陰陽碟材質特殊,似玉非玉,奇異地將陽氣和陰氣糅雜在了一起,和諧而又矛盾,甚為罕見。但這塊碎片實在太小,若非顧驚寒感應敏銳,恐怕就要就此錯過一個如此重大的線索。
“那這個寧雲安,可能就是雲璋?”
容斐猜測,“他還是從姑蘇來的……”
顧驚寒道:“他若是雲璋轉世,我們也辨認不出。除非將他魂魄攝出,對比魂魄本源。但這樣一來,寧雲安必死無疑。所以,找到寧雲安,我們也不能如何,只得跟著,等待者字醒來。”
容斐按下心焦,點了點頭。
海棠花戲班子在鎮上竟然還有些名氣,容斐稍一打聽,就有不少人知道位置。
沒費什麼工夫,兩人就到了海棠花戲班子在鎮上包下的院子。
叩響了院門,過了很久才來人開門。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人,向外望了望,眼神有些拘謹,僵硬著笑道:“是哪裡的貴客吧?真是對不住,角兒們昨兒都被隔壁鎮上王老爺請去做壽了,都沒在家。您要是找哪位角兒,還是過兩日再來吧……”
“寧雲安寧先生也跟著去了嗎?”顧驚寒道。
中年婦人目中透出一絲瞭然,點頭道:“去了去了,寧先生可是海棠花的台柱子,怎麼可能不去?王老爺看上的就是寧先生吶。”
“寧先生的畫報或是照片,你有嗎?要最近的。”
容斐顯然比顧驚寒會來事兒,幾塊大洋塞出去,換回來了寧雲安的一張照片和隔壁鎮王老爺的地址。
不知是不是心理錯覺,照片上的寧雲安和夢中所見的雲璋,還真有幾分相似。
只是一看便知,氣質不同。這倒也好解釋,雲璋是道士,深山修行,脫俗出塵一些是當然的。而寧雲安是唱戲的,自幼耳濡目染,自然浸入世俗更多一些。
“時候還早,去隔壁鎮吧?”
容斐看了看天色,還不到晌午,聽那中年婦人描述,兩座鎮子也不過是隔了一座荒山,路程不遠,足以一去一回,實在不行,住下也無妨。
顧驚寒頷首。
這次兩人沒傻到走過去,而是雇了輛馬車。
也幸好長青山這地界近幾年還算太平,連個山匪都沒有,不然一般的車行還真不敢接穿越荒山這種活兒。本來容斐想弄輛汽車開,但鎮上汽車太少,而且山路難行,汽車並不方便。所以想飈一把車的容少爺只能作罷。
車夫也是車行里的,趕車穩又快,但饒是如此,容少爺也有點暈車,在顧驚寒身上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