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斐沒有聽出來。
容斐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判斷著顧驚寒的位置,反握住顧驚寒的手:“看不見了……這兩天我看東西就覺得有點模糊,但大夫也沒看出什麼來。這回怎麼辦,我成了個瞎子,你還願意跟我圓房嗎?”
他苦惱地蹙著眉,似乎失明這件事最讓他煩惱的就是可能睡不成顧驚寒了。
“省了蒙眼。”顧驚寒沉默片刻,道。
容斐挑眉,詫異了:“你還想玩這個?那不好,看不見你情動失態的模樣,這圓房就少了一大樂趣。”
話音未落,一條手臂伸過來,容斐就往上一靠,由顧驚寒半抱半引著往前走。
他往常就沒骨頭似的,懶得出奇,這回倒不陌生,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半分光亮都沒有,不免還是有些不安。但這點不安對容斐來說,足以輕易壓下。
進到屋裡,顧驚寒把容斐按到床上,半蹲下脫了容斐的鞋襪。
房間裡也被碰倒了不少東西,顯然是容斐剛起來時嚇了一跳。不過看他鞋襪穿得倒是整齊,看來對於此時的情況還是很快恢復了鎮定。
“睡一覺,我去找大夫。”
把容斐塞進被子裡,顧驚寒又將早上離開前便挪遠了的炭盆暖爐都搬回來,轉眼看見容斐無神的雙眼一直看著他的方向,便走過去,吻了吻容斐的眼角。
“大夫不是看不出什麼嗎?哪兒有用……”
人都送上來了,容斐沒放過這個機會,勾住顧驚寒脖子,狠狠親了個夠。
喘息著分開,容斐用手輕輕摸著顧驚寒的臉,“你別出去了……你一走我就要擔心,總感覺自己要變成下堂夫了。快,讓我摸摸,你的心還在不在本少爺這兒……”
扯開顧驚寒的衣領,容斐就耍流氓,手往裡摸。
心口擦過一陣冰涼。
容斐的手在外面凍了半天,冰玉似的,剛一進去接觸到顧驚寒溫暖的皮膚,就懊悔地往外縮。
但卻被顧驚寒按住。
顧驚寒圈住容斐另一隻手,將那一點點手指尖挨個兒用唇溫熱,垂著眼輕聲道:“這裡的大夫看不好,就回海城看。會好的。”
容斐不太在意,聞言笑了笑,用手指抵開了顧驚寒的唇縫,抬頭吻過去。
最後,顧驚寒還是找來了大夫,不是之前給容斐看膝蓋的那一個,而是從稍遠的另一個鎮子請來的。
老大夫號脈半晌,又扒著容斐的眼睛看了看,才笑道:“沒什麼事兒,是內火旺盛,讓眼睛難受了,喝兩貼藥,過不了兩天就好了,獵鷹逮兔子都不會讓你失了準頭兒!”
容斐聽了,直著眼睛呆了會兒,對顧驚寒說:“那我這不就是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