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人卻沒有半點動靜。
顧聞聲和宋玉都不會在夜晚睡熟，尤其是這棟房子裡本身就隱藏著很多秘密，然而現在這麼清楚的腳步聲他們卻都沒有反應，難道是他在做夢嗎？
傅衍已經漸漸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他聽到腳步聲停在了他的旁邊，有人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又過了一會，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髮，溫柔的一下又一下。
傅衍感覺不到半點危險，他在這一下一下的撫摸中感到舒適。
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聽到身邊那個人輕聲說道：「歡歡，哥哥姐姐已經不在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奶奶只剩下你了。」
說話的人是那位老太太，而她口中的「歡歡」大概就是那個最小的女孩。
傅衍和顧聞聲睡的這張床曾經是那個小女孩和她的奶奶住的地方，在她被轉移到那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的稻草堆里之前，她還睡在這裡。
老太太又說了些什麼，但是傅衍聽不見了，鋪天蓋地的睡意讓他沒法繼續保持清醒，終於還是陷入了夢鄉。
***
這一晚傅衍睡得格外的好，他感覺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寧，以至於他醒來的時候顧聞聲都已經在外面走動了，而他卻不知道顧聞聲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傅哥，醒了？」因為傅衍還在睡的緣故，宋玉在顧聞聲的壓迫下連話都不敢說，眼下傅衍剛睜開眼睛就憋不住自己的話了。
傅衍揉了揉頭髮坐了起來：「我昨天晚上我們房間裡也出現了那個老太太。」
顧聞聲腳下一頓，忙問道：「哥，你怎麼沒叫我，沒什麼事情吧！」
「沒。」傅衍擺擺手，安撫道，「就是摸了摸我的頭髮。我大概知道了些東西，我們現在睡的這個床是這戶人家那個最小的女孩和老太太的。」
「你看到了？」宋玉問道，大半夜看到一個虛影躺在自己旁邊應該是比較可怕的場面吧。
「聽到的。那個小女孩叫歡歡，老太太說她的兩個哥哥姐姐都不在了，要她好好活下去，應該是在搬去地下室之前。」
顧聞聲還是有些介意，昨天晚上他居然連半點動靜都沒發覺。
傅衍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有些好笑：「和之前在樓梯上一樣，你聽不到的還是聽不到，幹嘛在意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