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宋玉有些驚訝的說道。
中年男人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他只能無聲的把他想傳遞的東西說出來,幸好傅衍看懂了他的嘴型。
看到這張紙的同時,傅衍想了很多。
他們之前告訴過這個男人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帶著他們一起離開,去尋找軍隊的庇佑,但他最終大概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
十幾個人一起行動的話路上多少會遇到麻煩,他或許就是這麼想著最終決定繼續帶著自己的夥伴生活在這棟公寓樓里。
而作為傅衍他們善意的回報,他把自己所知道的通往部隊駐紮地點的路線圖畫了出來,就放在胸口的袋子裡,準備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再給出去。
但他先等來的是喪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張紙最後還是送了出去。
傅衍站起身,看了眼四周,這個本來充斥著歡聲笑語的地方如今已經成了修羅場。
「遊戲世界是重複利用的是吧?」傅衍問道。
顧聞聲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可能匹配到同一個遊戲世界。」
「那這些人就會一次又一次的死去?」
「執編者不同的選擇會導向不同的結果,但這不是你的錯。」顧聞聲平靜的說道,「這個遊戲世界在一開始就已經脫離了它既定的軌道,後面的一切都不由我們控制。」
傅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知道不能輕易地把這些人的死攬到自己身上,但是他也沒法輕易地放下,這種對性命的輕賤總讓他心中難以安定。
他還沒有在無數遊戲世界中煉出一顆鐵石心腸,沒將別人的死生置之度外,他或許對自己的性命不甚在意,卻沒丟掉對死者的憐憫。
這讓他想起自己和顧聞聲,無辜的人總要承受更多的磋磨。
「我知道了。」傅衍應聲,他得儘早習慣鏡子的世界。
***
浴室內,傅衍拿著花灑沖在地面,時不時輕踩幾步,暗紅色的血水在水流的沖刷下從鞋底脫離,落地的粘稠感逐漸消失。
等到水中沒有半點紅色的時候他關掉花灑掛回牆上。出門時在門口的地毯上擦乾鞋底的水珠。
宋玉趴在桌上研究著那張地圖:「離這邊不算遠,明天早上出發吧,如果找不到車趕路過去也行。」
顧聞聲嗯了聲,把傅衍拉到自己身邊的沙發上。
「你不開心?」
傅衍誠實的點點頭,看到那樣的場面正常人的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
但他沒讓這種情緒侵蝕自己的心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開口問道:「這個遊戲世界中應該沒有與我們一道的其他執編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