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恩瑾身體前傾,定定地看著顧萌的眼睛,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道,「如果遇害的人是你,我會有反應。」
顧萌一怔,看著那雙黑而深的眼眸,忘了閃躲,「什麼反應?」
「不知道。」恩瑾坦白,「看著其他人死去,我沒感覺,可一旦想像那個死去的人是你,我的眼睛快要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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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剩餘的十位玩家如同往常一樣前往禮堂。
於蒙蒙整晚沒睡,神經脆弱得快達到極限,脾氣更是暴躁得像一垛乾柴,一點就燃,其他人見她如此都搖搖頭,放任她坐在角落,不去理會。
按照小玉老師的指示,幾個男人從儲物間裡搬出紅木長桌,擺放在舞台中央。
顧萌擦拭桌上厚厚的一層灰,正要將抹布扔進手旁的塑料盆里清洗,見水中有一道染血身影經過,一頭黑而長的直發蓋住臉,女士校服上被污血染得斑駁,一直從右邊走到左邊。
嚇得一鬆手,抹布掉進盆里打散了水中倒影,顧萌驚詫地抬起頭看向前方。
聽到身後動靜,前方幕布旁的秦靜靜和水星同時回頭:「顧老師,怎麼了?」
顧萌快速看了眼盆中的水面,什麼都沒有,轉而看向她們,道:「剛剛……有沒有感覺什麼東西經過?」
秦靜靜左右看看,敏感地挨向水星,「你指什麼東西啊?我剛剛一直待在這裡,沒異樣的感覺啊。」
水星拍拍秦靜靜的手,對顧萌道:「顧老師,不要總一驚一乍嚇小姑娘,我剛從後台過來,也沒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最近過於緊張了。」顧萌歉意一笑,「幻覺,幻覺。」
說是這麼說,心中卻留有疑惑。
禮堂布置完成,小玉老師驗收了情況,看起來很滿意。
一天很快過去,到了晚上八點的時候,大多數人在寢室開始坐立不安,按照前三天的經驗,一天死上兩個人才屬正常,可是一天都過去了,死者還是沒有出現,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攪得每個人心中都不得安寧。
許醒在六樓走廊遇到唐止,打過招呼後,突然想起有件事沒問,匆匆停下道:
「Candi,你對陳良志被標為B,是什麼看法?」
唐止正準備進宿舍門,聽他這麼說,頓了一下,反問他:「許醒,你收到那條關於恩瑾的簡訊了嗎?」
許醒推了下眼鏡,面不改色:「沒有。」
「接下來我說的只是猜想,沒有依據,你就當參考。」唐止背靠在牆上,緩緩道:「我和薄曄討論過,所有人從第一天開始就待在禮堂,沒有違反規定的情況,大家基本步調統一,但是有的人遇害,我們卻活到現在,要麼就是時候未到,要麼就是……暫時安全,已經出現六個死者了,陳良志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最久,你想想他跟我們有什麼不同。」
許醒皺眉,不確定道:「你指簡訊?」
唐止點頭,清淺漂亮的眼眸透出一絲冷淡:「他暗中拉攏玩家,算是作弊,有違反規則的嫌疑,這是我唯一想到的,我們和他的不同。」
許醒表情呈現出幾秒空白,訥訥道:「那……那另外幾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