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自發地圍過來,七嘴八舌道:「這個是獎勵吧?裡面裝了什麼?」
「剛剛那個男的經歷過什麼?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臉色特別不好,任務應該挺艱難的。」
「媽呀,剛剛如果是我進去,不知道是走著出來還是被拖著出來。」
信封在修長的手指間翻了翻,恩瑾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於是直接拆開。
裡面是一張淺白色的卡紙,同樣鑲金邊,抽出來,上面用梨花體印著兩行字。
【Ah, distinctly I remember it was in the bleak December :-)】
【哦,我清楚地記得那是在蕭瑟的十二月。】
眾人看著卡紙,不說話。
好半天,一個男人問:「什麼意思?」
另一道聲音答:「字面意思。」
人群再次陷入迷之沉默。
每個字都看得懂,卻不明白意味著什麼。
恩瑾收好卡紙,隨便將信封遞給某個玩家,解釋道:「《烏鴉》中的一句詩節,作者是埃德加·愛倫坡,詩歌用於悼念亡者,同時也是體現愛倫坡詩學美觀的經典作。」
眾人嘆服,掌聲送給文化人。
顧萌明白,恩瑾能知道這麼多,源於在智屋的那七天裡沒日沒夜地看書、瘋狂補充資料,對於他成長如此迅速,感到淡淡不習慣,隱隱還有些失落。
剛撿到他時,明明還是個話都不太會說的傻子,智商白得像張白紙。
黃頭髮的男人叫陳家豪,是個護士,注意了眼恩瑾胸牌上的名字,問他:「恩醫生,那我們拿到這條線索有什麼用?」
恩瑾沉吟片刻後,道:「不知道。」
非常實在。
陳家豪:「……。」
候診室里,那個來訪的年輕女孩走了出來,一路哼著歌,看起來心情很好,走到二樓走廊盡頭時,再次憑空消失。
*
薄曄一路跟著唐止向前走,長長的過道里籠罩一層灰色暗影,牆上血跡斑斑。
窗外,光線隱在烏雲深處,雨淅淅瀝瀝作響,吵得人心煩意亂。
唐止背影清瘦,腰身挺直,白大褂的後領處露出一截白色襯衣領,包裹白皙後頸,優雅又動人。
薄曄實在追不上,在這場沉默的較勁中認輸,道:「Candi,你慢點。」
唐止停下腳步,等他追上。
薄曄如釋重負,走上前,從後面牽他的手:「氣什麼?又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