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瑾面無表情地眨了下眼,好像有點無聊。
看診室外,自恩瑾進去後,顧萌就不安地在門口來回走動。
唐止能體會他的心情,道:「顧老師,你擔心也無濟於事,過來坐著等吧。」
薄曄盯著看診室的門若有所思,轉而對唐止說:「你說,一個失憶的人,他腦子裡能有什麼?」
唐止不解地看向他:「什麼意思?」
薄曄偏了一下頭,好奇道:「如果一個人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遊戲要靠什麼製造幻想。」
唐止愣了一下,同樣思考起這個問題。
說話間,看診室的門打開,白鬍子老人拄著拐杖出來,腿腳利索地離開候診大廳,背影有些氣急敗壞
緊接著,恩瑾走出房間,手裡拿著一封信。
眾人愕然。
蔡小琦:「這……這麼快?有沒有一分鐘?」
陳家豪快速回頭看了眼時鐘,道:「三十四秒!才進去三十四秒就出來了!」
「……」顧萌反應不過來地看著恩瑾,覺得剛剛自己可能瞎擔心了。
薄曄似乎是早料到了,靠坐在椅子上覺得好笑,搖了搖頭:「這人的存在就是遊戲最大的Bug。」
恩瑾把信交給顧萌。
顧萌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覺得剛才為恩瑾擔心成那樣的自己特別傻,特別傻,傻透了!
接過信直接展開,從裡面抽出一張淺白色的卡紙。
唐止等他們看完,問:「上面寫了什麼?」
顧萌一臉茫然,把信遞過去,讓他自己看。
卡紙上,四行梨花體清晰工整。
【And the silken sad uncertain rustling of each purple curtain】
【Thrilled me - filled me with fantastic terrors never felt before :-(】
【那柔軟、暗淡、颯颯飄動的每一塊紫色窗布,】
【使我心中充滿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毛骨驚然。】
*
吃過午飯,顧萌回到四樓休息,正靠坐在床頭,手上拿著那張卡紙翻來覆去。
窗外,細雨濛濛,落下的雨滴輕輕拍打著窗沿,淺藍色的窗簾有一下沒一下地貼著牆飄動。
一陣風順著微敞的窗戶吹進來,捲入絲絲潮濕的冷意,顧萌縮了縮腿,對旁邊床的恩瑾道:「恩瑾,關下窗。」
明明是他的位置離窗更近一些,但懶得下地。
恩瑾什麼都沒說,聽話地走過去拉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