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曄……」唐止偏過臉,想著先叫男人暫停,道:「先去把浴室門關上。」
薄曄看了眼浴室方向,在鏡子裡看到此時房間內情景時,心中瞭然。他一笑,單手扯著醫生制服的領帶,道:「唐護士,你在暗示什麼?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你要是喜歡,我們等會可以去鏡子前試一次。」
唐止皺了皺眉,忍耐道:「我認真的,你停下。」
「唐止小護士,你要是再拒絕我,我不得不考慮採取些措施了。」薄曄顯然沒把他的話當真,把風流醫生的劇本演繹得十分自然生動。
唐止沒辦法,用力推開他的臉,平復一下氣息,道:「以前我沒得選。」
「……」薄曄身形頓住,靜了好一會,才不爽地撐起身,抓了一把頭髮,不耐煩,接上唐止的話道,「現在我只想做共產主義接班人。」
這是他們的暗號,類似於安全詞,只要有一方提及,不管願不願意,都得中斷遊戲。
「我好不容易就要入戲了,你現在就叫停,對得起我嗎?」薄曄控訴般地看著對方,面露不滿之色。
「乖啦。」唐止歪過頭,漂亮的眼睛含著笑意,他抬手拍拍對方委屈的俊臉,誇獎道,「你做得很好,狀態一直在線。」
薄曄「嘖」了一聲,拿他沒辦法,在唐止的護士裙里掐了一把。他細微地眯了下眼,道:「等會給我叫響點。」
唐止笑著半蜷起身,催促他去關門。
薄曄煩透了那扇浴室門,直接走過去將門帶上,沒多分給一個眼神,因此,錯過鏡面又一次的震動。
*
恩瑾回到房間,發現顧萌沒在床上,浴室里傳來流水聲。
走上前,站到浴室門口。
顧萌面對鏡子,正在用濕毛巾擦拭身體,前襟完全敞開了。
顧萌聽到動靜,透過鏡子看了後方人一眼,輕笑道:「回來了?剛才醒來沒看到你。」
「我在外面。」恩瑾略一思索,不知在想什麼,至於具體幹了什麼選擇隱去。
顧萌看回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仰起臉,用濕毛巾慢慢蹭掉肩頸上的汗,自顧自解釋:「做了不好的夢,一覺醒來渾身都汗透了,準備擦乾淨了再睡。」
恩瑾的視線對面鏡子裡快速掃了一眼,對上顧萌的目光時,又快速挪開。
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想到昨晚在太平間時躺在顧萌身後的場景。
顧萌注意到他的失神,很輕微地挑了下眉梢,似乎有些意外,眼睛轉了轉,將毛巾扔回水盆里,完全拉開前襟褪下病服。
顧萌因為上半身布著細碎的汗珠,在昏暗的燈光下比出水的玉石還要好看,恩瑾目光一閃,神色古怪地低下頭,耳尖染著紅。
「恩瑾?」顧萌發現他的異樣,重新將病服披到肩上,訝然道:「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恩瑾摸了下臉頰,燙得如同害病。
背靠在門框上,求助般看向顧萌,眼神里儘是懵懂和信賴:「不知道,房裡溫度好像有些高。」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以前顧萌也當著他的面換衣服時,動作都是乾脆利落,是男人間的那種坦蕩蕩,沒讓他感到不自在,可剛剛顧萌動作很慢,竟讓他生出了別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