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楚水對照著一張紙,站在中央,一一匯報:「我們現在是20位玩家,飛機上共搜出30份簡餐,40包26g裝堅果,10盒奶油蛋糕,如果按照正常情況消耗,這些僅是兩天的量,但是我們要憑藉這些食物撐過七天,所以每一餐都要嚴格控制。」
他說話的過程中,王曉馳和羅婷紛發小袋裝的堅果。
一男子甩甩那一小袋包裝,匪夷所思:「今晚一人就這麼一小袋堅果?」
「不。」阮楚水搖搖頭,道:「兩人一袋。」
果然,羅婷和王曉馳發完十包後,就不再發放了。
人群里立即產生騷亂。
「這麼苛刻?有必要嗎?」
「要不然你把所有食物的量分好,提前發給每個人,後面也不用麻煩了。」
「雖然是荒郊野外,不限定就沒其他吃的,我看不用這麼省。」
「你晚上不會一個人偷吃吧?」
最後一句是雷厲問的,話音剛落,人群就安靜了下來,雖然大多數人不說,但眼神都透著懷疑,在生存競爭激烈的環境下,很難不對他人保持警惕。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王曉馳第一個站出來抱不平,卻被阮楚水攔住。
阮楚水看向雷厲,保持和氣的面容不變,只吐出兩個字:「不會。」
「人是你們選出來的,選出來又疑神疑鬼,怎麼這麼難伺候?」薄曄懶洋洋地靠坐在木製長椅上,把堅果給了唐止,放下交疊的長腿,站起身,「集中管理是最好的方法,至少很公平,每人最終得到的都是等量的,不會出現互相掠奪物資的狀況,別想太多了,給點起碼的尊重和信任,早點回去睡覺,保存體力。」
說完,拿出手電打開,照了一圈,道:「誰住一樓?我可以一起帶下去。」
客棧的屋頂開了一方玻璃天窗,黯然的月光漏進來一些,但沒有窗戶的地方就是漆黑一片。
團隊裡有四把手電筒,每五個人共用一把,薄曄他們四個人住一間房,他拿著,自然沒人有異議。
雖然多數人對一晚上只吃幾顆堅果心懷不滿,但清楚這並非阮楚水刻意為難大家,從長遠角度看,這樣的節食是必要的,於是嘟嘟囔囔發了幾句牢騷,一部分人跟著薄曄下樓了。
「嘿,沒想到那人不服管,卻是個明事理的人。」大家都走光後,王曉馳對阮楚水樂道。
指的是薄曄。
阮楚水輕輕蹙眉,微微斥責:「別總把管不管放嘴上,這裡誰都管不了誰。」
王曉馳自知說錯話,但也沒被他唬住,嘻嘻一笑:「阮哥,我服你管。」
說完,摸著黑回房了,把手電留下給阮楚水。
月光透過頂上的天窗,在樓梯上映下一方朦朧的月白色,阮楚水站在光影里兀自沉思。
「明事理……」訥訥地重複一遍,「不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