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繼續道:「我們可以自己生火燒水。」
羅婷點頭,贊同道:「而且中飯加熱一下會更好。」
阮楚水下意識摸摸口袋,問:「誰那裡有打火機或者火柴?」
「我們房間裡沒有。」張志安第一個答道,「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翻過房間,本來想看看有沒有蠟燭之類的,晚間可以照明,結果什麼都沒翻到。」
「我問過老闆娘有沒有火柴,結果她不說話。」范薇薇撅了下嘴,道,「她真的很奇怪哎。」
唐止蹙眉,停下手中的叉子,垂著腦袋思量片刻,說:「一直覺得這裡缺少了什麼,大概……是溫度。」
「這裡沒有火種。」恩瑾吃掉最後一口蛋糕,擦擦嘴,聲音低柔平靜,「至少,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火種。」
餐廳里的人因他的話呆滯了幾秒。
火是最常見的元素之一,正是因為習以為常,理所當然,到現在才發現異樣。
「沒有火就不能燃放求救信號,要麼找到火,要麼製造火,這是逃生的第一步。」薄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淡淡道,「第三天了,我們連這場遊戲的門道都沒摸清。」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一整個上午,玩家們分工,把客棧和飛機上的行李箱翻了個遍。
王曉馳和另外兩個男人在戶外嘗試鑽木取火,可是這裡氣候潮濕,並不像正常雪原上那樣乾冷,枯枝枯葉不夠乾燥,三人嘗試了半天,最終無功而返。
中午的時候,所有人在客棧前的空地上集合,交流完信息後,表情各個凝重,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遊戲沒給他們生火的工具。
顧萌雙手叉腰,因為一上午東奔西走,渾身冒汗,環顧一圈周圍,道:「不可能沒有火種,如果把遊戲看成一張地圖,肯定有我們未發現的區域。」
「雪姨提示這一帶有其他居民。」薄曄倚靠在門廊的欄杆上,突然道,「昨天王曉馳他們說的花林,我們可能還要去一次。」
齊飛是昨天探訪花林的一員,此刻額上冒著冷汗,提醒他們道:「如果想進去,最好帶上手電和斧頭,越往裡走花朵越密集,環境也越暗,可能要砍出一條路來。」
顧萌注意到他的臉色,隨口關心了一句:「你還好嗎?」
齊飛的眼下和臉頰泛著烏青,看著像勞累過度,狀態很糟糕。
他虛弱地擺擺手,說了意味不明的兩個字:「很脹。」
阮楚水看看頭頂太陽的位置,提議:「先進去休息,花林的事下午再做安排。」
多數人垂頭喪氣地往木屋裡走。
薄曄還在門廊邊靠著,齊飛經過身邊步上木階時,他留意了一眼,男人右耳到臉頰的皮膚上隱約爆裂開血管,顏色紫得發黑,走路時喘息聲很粗,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