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莫名其妙,看他一副難過的樣子,耐著性子道:「你到底怎麼了?」
阮楚水靜坐了片刻,抬手捂住臉,悶悶道:「我總是想到王曉馳,他死去的樣子仍舊在腦子裡揮之不去,一想到那場面……我就……我就渾身發冷。」
「太殘忍了,這場遊戲太殘忍了。」他緩了緩,坦白道,「我壓力很大,有時……也不過是想要一個擁抱而已。」
「剛才謝謝你,很溫暖。」
顧萌明白他一直對王曉馳的死很自責,既然事出有因,便氣消了大半,道:「你真沒必要這樣,無論如何,希望你快點走出來。」
顧萌走出了廚房,回房間的途中,覺得後頸有些不對經。
抬手摸了一把,什麼東西黏答答的。
他把手放到眼前查看,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手上黏著綠得發黑的液體。
「這什麼東西?」顧萌嘀嘀咕咕,兀自感到奇怪,「什麼時候蹭上的?」
抬手聞了一下,突然瞳孔擴散。
那是一種芬芳,爛熟的肉體的芬芳。
異常迷人。
顧萌離開後,阮楚水弓著腰,保持雙手捂臉的姿勢不變,獨自坐了一會,漸漸地,手掌中溢出沉悶的笑聲,一開始非常小,接著,越來越肆無忌憚。
放下手,他笑著搖了搖頭,彈彈褲子上的褶皺,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阮楚水走出廚房,往樓梯口走去,因為路上想著心事,沒注意跟迎面而來的人撞上。
兩人肩碰肩,都被撞得偏過身,在狹窄的過道里,互相看了一眼。
阮楚水立即掛著好性格的笑,道:「抱歉,沒注意。」
恩瑾不在意,繼續向前走,走了一半卻漸漸停下,回頭看去。
阮楚水已經步上了樓梯。
恩瑾垂下眼瞼,拍拍肩上的花粉。
*
顧萌推開門,薄曄和唐止正在房間裡收拾背包,打算晚上去飛機上睡。
唐止道:「今晚下雨,怪獸應該會去飛機那裡,顧老師你去嗎?」
顧萌點頭:「等我一下。」
經過薄曄身邊時,顧萌怔了一下,聞到一種非常誘人的氣息,剎那間,他的口中分泌出了大量的唾液。
顧萌強行咽下口水,但即便是這樣,口腔里還在源源不斷往外分泌唾液,幾乎到了止不住的地步。
「你怎麼了?」薄曄注意到他的異樣,側頭看了他一眼。
顧萌呆滯地看向薄曄,目光渙散,視線從男人的臉移到那截露在外面的脖頸,甜美的肉類氣息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