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些人表情懵懂,很容易看得出是初來乍到的新人。
大概是降生在遊戲前經歷過智屋的新手指導,這些人雖然茫然無措,但也沒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只是跟著大部隊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打探情況。
有個小少年問到了顧萌,顧萌只道:「在這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關鍵是心態要穩。」
想了想,又補充道,「跑得要快。」
大家進入了一條走廊,兩邊則是一個個的囚室,米菲警官規定了集合時間和地點,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囚室是雙人間,二十多位玩家各自組隊,如果不是認識的,都找順眼的。
很多人將目光投向了最後方的唐止,看他一個人靜靜站在那,氣質冷珏,外貌是罕見的漂亮,都透露出想接近的心思。
一個男人率先走上前,故作淡定地發出要約:「找到室友沒?要不然你跟我一間?這是我玩的第三場遊戲,有點經驗,可以帶帶你。」
唐止冷淡地看他一眼,背著手推開就近的房門,直接進去,拒絕道:「不需要,我習慣一個人。」
吃了閉門羹,男人摸摸鼻子,又去找其他人組隊。
那個一路問東問西的小少年湊到顧萌身旁,扯住他的衣袖,咽煙口水道:「哥,晚上帶我睡唄,我跑得賊快,出事絕對不拖後腿。」
顧萌看他嫩得像把青蔥,懵懂無知的樣子挺招人心疼的,跟初見恩瑾時差不多,於是就想應下來。
剛想出聲,少年的手被牽離了他的衣袖。
顧萌眨眨眼,看向一旁。
「你已經不小了,要學會自己睡。」恩瑾面無表情,低柔的嗓音此刻聽上去有些冰凍,對少年道,「不准情緒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聽話,不是所有的犯人都會生活在同一間房裡。」
顧萌:「……」
孩子可能是村上春樹附體了。
「……」小少年一臉懵懂。
恩瑾打開一間囚室,牽著顧萌的手進去,關門前,壓著嗓對外面的小少年道:「在遊戲裡,不是光靠依附別人就能活下來,有時就算是走在人群里,也會莫名其妙地死掉,等會開門時小心點,裡面可能有什麼東西在等你。」
小少年一個激靈聳起肩膀,大眼裡漫上淚水,看得人心疼。
恩瑾卻挑起嘴角,笑得像個小惡魔。
關上門,心滿意足地轉身,不想被人拎起了耳朵。
恩瑾稍稍蹲下身,被拎得歪過了頭,小聲哼唧:「痛。」
「你嚇他做什麼?」顧萌瞪他,放鬆手上力道,「你也應該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可以自己睡了。」
「我發現你……」恩瑾瞄他一眼,不滿地輕聲囁嚅,「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什麼?」
顧萌沒聽清。
恩瑾搖搖頭,不願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