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瑾瞬間收起邪魅狂狷的違和笑容,規矩放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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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安寧村,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聽上去比白日裡更加空曠。
祠堂側面的第一間房內,窗紙透出橙紅的燭光,被照得薄透發亮,一人坐了起來,黑影忽而放大撐滿整個窗格,緊接著又伏了下去,帶動的微風搖晃燈芯。
這時,視角穿過窗紙進入房間內,直接看到窗沿下擺放著一張大床,以及上面發生著的一切。
薄曄一手撐在枕頭旁,一手拉開衝鋒衣的拉鏈,單手褪下外套。
他注視著身下,男生的頭髮剪短了,耳後根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直白得可愛。
雪山的夜很冷,尤其是下著雨,即便是此刻,身體也無法很快熱起來。
薄曄修長手指在對方外套拉鏈邊緣徘徊不定,一副想拉開卻又充滿顧慮的樣子。
耳邊是唐止的奶音,像貓崽的粉爪子一樣抓人心肺,薄曄壓抑著衝動,緩了緩氣息。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薄曄反而將唐止的拉鏈往上提了幾寸,嗓音暗啞道:「寶貝,天太冷,今天不弄了。」
唐止睜開眼,偏頭看他,眼裡水霧朦朧,粉白的面上透著紅,有些不滿地擰了下眉,堅定地要求道:「要!」
自己的男人發出邀請,實在無力抗拒。
薄曄受他的樣子蠱惑,俊臉微紅,掩飾般地笑道:「小老虎精力這麼好?」
又道:「要不然用手?」
唐止垂下視線,主動拉開自己的外套拉鏈,一邊紅著臉,一邊紅著眼。
「不好,一點都不好。」抽了抽氣,表請看起來快哭了,唐止啞著聲說,「我只喜歡薄曄。」
放在從前,這樣的話怎麼都會羞於說出口,也不可能主動到這樣的地步,但在經歷了失去男人之後,在失而復得的此刻,唐止熨著對方的體溫,只想要得更多。
薄曄被刺激得不輕,剛被冷空氣凍清醒的腦子又不清爽了,沒再矯情,直起身開始解襯衫扣子。
他一邊道:「別哭,眼淚留著等會掉。」
唐止眼裡浮現霧氣,分不清是難過還是其他什麼,他跟著抬起身抱住了薄曄。
拋卻了一切羞恥心,只想做一株依附男人生長的藤蔓。
戀人熱情得過分,薄曄終於發現不對勁,他問:「到底怎麼了?」
唐止他不答話,仰高臉又要去貼薄曄。
薄曄看出了唐止的迴避,於是反手捂住對方的嘴,近距離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乖,說清楚就交公糧。」
男生那雙漂亮的眼睛水光燦燦,靈動得像是會說話,薄曄在其間看到了不安和猶豫,一瞬間,他有點陌生,有點心疼,但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他們明明一直在一起,幾乎分秒都沒交錯過,但進入這場遊戲後,他卻覺得面前人長大了許多,自己錯過了什麼。
可能很重要。
唐止知道騙不了他,點點頭,表示同意道出實情。
薄曄鬆開手。
「我愛你薄曄!」
唐止張口就來,說得沒有一絲猶豫,趁薄曄因突如其來的告白愣怔時,翻身將他壓倒。